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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楼的内部并不像几百年前他们进入的那样,是座无穷无尽的高塔。

而是一个纯黑色的六角房间。

天女童正坐在其中一侧,她切开了手腕在放血。

血色从她的手腕上滴滴滴地落下来,与她分外苍白的肤色对比,相易则盘坐在她身后发呆,面容沉重,似是完全没有在意他的来到。

……她疯了?

然而文殊春秋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因为下一刻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完全没有理由地沸腾起来,痛得他浑身颤抖,沉思片刻,望见天女童好转的眉宇,文殊春秋很快也从手腕上割开了一个小口放血。

血色一流,全身霎时冷了下来,舒服许多。

说来也怪,那血液沸腾得极快如同燃烧起来一般,灼烧全身疼痛难忍,但一放点血就凉下来了,文殊春秋捂住血口,还没来得及思索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谢赫也进来了。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事情,谢赫进来面容诧异之后一琢磨,也是选择了放血。

随后他们四人都诡异地沉默了下来,似乎谁都不晓得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最后还是唯一的女性天女童先开的口。

“这和从前不一样。”

虽然是说了一句废话。

文殊春秋的口舌干了下来,仙楼之内是无法使用术法的,这让他觉得自己颇为脆弱,彷佛风一吹就要折。

“难怪……上次我们登塔的时候,并未遇到那些前辈们。”

原来不同的人,进入仙塔后是不一样的地方。

谢赫不比文殊春秋那般文绉绉,他脸色敦厚而难看,“那便是要我们先寻求破解此间之法了,不过料由我们四人一起,定然是不难的,我先起身看看此处。”

还挺乐观。

但是显然另外几人都很不乐观,文殊春秋沉默了下来,若是此处真如此好破解,当年那些前辈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随即陨落……就彷佛,被这仙楼直接吞噬了一般。

“估计不行。”

开口的是相易。

虽然都觉得惴惴不安,但是真要让他们下定论盖棺他们前路渺茫又都是不愿意的,谁愿意从心底就断绝自己的生机呢。

只有相易开了口。

他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的一句。

“还没注意到吗,哎三位老弟,我们都要死在这儿了,看看脚下。”

文殊春秋心里一冷,用星盘卜命算卦了一辈子的他自然觉得此间诡异难当,但是相易这一句话,还是让他心里更冷了三分。

注意到什么?

三人齐齐望向脚下。

地上有纹路。

刚才放出的血液顺着纹路慢慢地滑落下去,最后凝成了一道古朴而玄异的咒法。

一共三道,一人脚下一道。

不对,三道,文殊春秋抬起头,勐然间发现相易没有放血。

他顶着浑身血液沸腾的痛楚在这里同他们说话?

相易像是发现了他的惊诧,摇了摇头,在一片晦暗中展出一抹发光的笑意,“……这就是吃苦的好处了,这点痛我还受得住。”

天女童声音颤了颤。

“我见过这种符。”

她这么一说,文殊春秋也开始觉得熟悉起来。

等到他认出的时候,文殊春秋全身软了下去,咒印用他的血深深地结在了他的身上,慢慢开始蚕食他的身体。

相易脱去了方才在外面的轻浮和狂妄,慢条斯理地低着头,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疼痛作祟,血色还在他的血管中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