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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远也跟了过来。
他和我妈闹了一场之后,突然安静下来,也不再打闹,而是不再工作,只出去喝酒花钱,喝女人的酒,花女人的钱。
到我长大时,他们见了面,除了钱,还是钱。
我记得上小学时,在路上被同学欺负,看到他从饭店门口出来,就不停地喊,。“爸爸!爸爸!救我!”
那时候的夏长远啊。
啊,那时候的夏长远。
他喝得满脸通红,喝得醉眼迷蒙,他歪七扭八地倚着树干,像个路人一样看着我,随后隔着距离对我说,“小杂种,去死好了。”
我很少喊他爸爸。
也很少在同学面前提起父亲。
一度有人以为我是单亲家庭,以为我只有我妈。
我也不辩解。
那样的父亲。
不要也罢。
我把向九的骨灰放在我妈的墓碑前。
跟我妈介绍时说。
“这是我朋友,他叫向九。”
“他很好,对我很好。”
“妈,我这个朋友当得有些不称职,因为...我还不知道他的真名。”
天上突然下起了雨。
我在雨地里站了会,对我妈深深鞠了一躬,“妈,我要走了。”
许山说想去旅游。
我说好。
他说想去日本,泰国。
我说好。
他说想和我在一起时,我恍惚看到另一张脸,隔着半张桌子,面色严肃地问我,“和我在一起吧?”
我用力摇头,声音哽咽,“不好,不好。”
出发那天是十一月十一号。
光棍节。
普天的光棍都在庆祝这个节日时,我和许山在机场拿着登机牌坐在候机室等待。
隔壁座位来了一家三口,小男孩蹦蹦跳跳很活跃,手里拿着汉堡不停在面前跑来跑去,他母亲刚喊完,“小心别摔倒了。”
小男孩就直接摔在我面前。
手里的汉堡摔到地面,鸡肉和蔬菜面包全部摔了出来。
我弯腰准备扶起小男孩,低头就看到地砖上发红的鸡肉,几乎是瞬间喉口泛起一阵恶心,我撇开脸,没来得及站起来,就干呕一声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