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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人安稳的生活和杀掉陆承远之间,陆承景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已经忍了十多年,不急这一时半刻。
商晚憋屈地一拳头砸在地上,退而求其次道:“我不杀他,阉了他总行吧?”
陆承景摇头,“阉人怎能参加科举?此举与杀了他无异。”
商晚恼了,“杀了不行,阉了也不行,难不成让他继续活着恶心人?”
“娘子莫恼。”陆承景轻轻拽了拽商晚的衣袖,嗓音刻意放软。
“烦着呢,一天天的就会撒娇。”商晚瞅他,眸光泛冷,“你跟我说实话,给田胜送匿名信的是不是那畜生不如的东西?”
陆承景微怔,“你为什么觉得是他?”
“科举入仕,名声上不能有污点。”商晚道,“猥亵幼童,这个幼童还是亲弟弟,若被外人知晓,不就是一个现成的把柄?轻则利用此事威胁他,重则直接毁了他,让他遭人唾弃,人人喊打。”
“确有这个可能,但……”陆承景无奈,“除了你,我怎会将此事告诉他人?”
他将此事掩埋心底多年,从不曾对人提起。
就连石头都不知此事,还纳闷儿为何陆承景那般不待见陆承远,连说句话都嫌恶心。
商晚撇嘴,“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陆承远担心陆承景会阻了他的青云路,便故意设计陆承景与毒杀县令一事扯上关系,并借机将陆承景逐出陆家。
待陆承景一死,他的心腹大患也解决了。
商晚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很合理,就是没有证据。
“即便有证据,也无法将其定罪。”陆承景道,“毒是田胜下的,陆承远送匿名信给田胜,并未触犯律法。再者,田胜乃服毒自尽,并非陆承远投毒。”
商晚:“……”
陆承景道:“陆承远为人小心谨慎,即便设计他人,也会先想办法将自己摘干净。”
商晚深吸一口气,“照这逻辑,玉佩和米铺的事该不会也是他搞出来的吧?”
陆承景道:“前者我不确定,但后者是他。”
不气不气不气不……她就是气!
商晚觉得自己再气下去要得乳腺增生了。
她道:“不能杀,不能阉,我打断他的腿,给他的上京路增加点难度总行吧?”
不论如何,这口气她得出!
陆承景唇瓣微张,商晚瞥他,冷声警告:“不许再说不可以!”
陆承景:“随娘子高兴。”
“乖。”商晚的气儿总算顺了点,站起来捧着陆承景的脸一顿揉搓,末了啧啧道,“差点肉,你怎么不跟圆圆学学?”
陆承景:“……”
他若是跟圆圆一样长得肉嘟嘟,他敢确信,第一个让他减肥的就是面前这女人。
商晚捏着陆承景的下巴尖儿晃了晃,“以后多吃点儿,一身排骨抱着都硌人。”
陆承景抿抿唇,“嫌硌人可以不抱。”
“那不行。”商晚逗猫似的,用食指指腹轻蹭陆承景下巴上那片软肉,“我有个疑问,王家这么厉害,为什么会把女儿嫁到陆家?”
这世界讲究门当户对,当官的人家怎么会把女儿下嫁给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