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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人,许大人,我愿意说,我愿意说,我要揭发天香阁老鸨,为富不仁,逼良为娼。”

“还有我,还有我,许大人,我要告天香阁老鸨与霁西多位知府县令勾结,掳掠众多良家女子。”

“她不止逼良为娼,掳掠良家女子,她还拐卖小孩,她手底下有一只拍花子的手下,专门去乡下拐小孩,我就是自小被她拍来进入天香阁的!”

天香阁的柳夫人聪明啊,她从不拐男童,她只拐女童,因为她知道,在乡下,女娃子丢了就丢了,没几个大人在乎,反正生下来都是要溺死的,痛也只是痛一会儿。

要是男娃说不准会寻死觅活的找,特别是,那种就一根独苗苗的。

而且,她一个开青楼的,要男娃来也没什么用,女娃就不一样了,小时候先给楼里的姑娘当使唤,长大了再接客,一点都不亏。

墙倒众人推,在过去被关的一个月里,那些曾经帮柳夫人说话的姑娘们也想开了,她们要是现在揭发柳夫人的罪行,她们还能落个从轻发作,她们要是继续助纣为虐,没准要跟柳夫人一块受罪。

他们这全身脏兮兮,尤其是,打头的一位,还是个全身上下脏得没法看的嫖/客,许怀谦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味儿,拉着陈烈酒,快速往后退了几步。

他拿帕子捂着鼻子,向他们说道:“停停停,你们就站在哪儿,一个一个来。”

实在是太臭了,他眼睛尖,还看到有人头上长了虱子,在发丝上爬,救命啊,有点爱干净的许怀谦感觉自己后背现在就有虱子在爬。

被许怀谦嫌弃了,这些人相互看了看自己的德行,哪里还有如花似玉、腰缠万贯的模样,一个个不敢往许怀谦脚下凑了,就地跪在原地,向许怀谦哭诉道:“大人,我冤枉啊,我冤枉,我那天是约人去天香阁谈生意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隔远了点,许怀谦拿帕子扇了扇面前的臭味,觉得空气清新了点,朝那位大腹便便向他哭诉的男子问道。

“回大人,小人叫龚兴旺,是丰良县里的酒肆老板,那日,丰良县盛德楼的掌柜约我谈生意,说是,要买我家的酒,供他家的铺子,约我在天香阁谈事,大人就去了,其余的小人一概不知啊。”

龚兴旺恨都快恨死天香阁了,叫他们好好的生意的不做,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害得他们这些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说生意的生意人遭受这无妄之灾。

以后再与人谈生意,说什么也不去天香阁这种地方了,鬼知道里面藏污纳垢些什么东西!

许怀谦听罢后,向陈烈酒问道:“拿钱来赎他的人里面有他的名字吗?”

“有。”陈烈酒拿着他这一个月记录下来的名单,向许怀谦点头,“他家里人不止来了一次,前前后后塞了都快一千两银子。”

“我也找人留意了,他们家也没有与外人接触过,这一个月都在为龚兴旺不能回去而诚恐惶恐。”许怀谦身旁另外一个人,名叫冀承载的也同样说道。

他是文渊阁大学士蔺华容的手下,蔺华容乃都察院左都御史,对查案这些很有一手,许怀谦吩咐了要查天香阁的事后,他们就一直在留意,这些天香阁客人的家人。

“那就是没有问题了?”许怀谦听他这么一说,向他问道。

“没有问题。”冀承载颔首,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自家老婆和都察院的人都说没有问题,许怀谦就放心了:“那就放人吧。”

“谢谢许大人,谢谢许大人。”龚兴旺一听许怀谦肯放他了,忙不迭地朝许怀谦磕头感恩。

因为他只是去酒楼谈生意的,也确实没有做其他的事,许怀谦还把他家塞来通融的银子,还给了他。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生意人就爱去青楼这种地方谈生意,因为晚上只有这个地方才会打开门做生意,别的地方都关门了。

许怀谦觉得当官还是需要宽容一二的好,不能一杆子把所有人都给打死了。

当然像龚兴旺这种就属于极个别的人了,大多数的人还是去天香阁寻欢作乐的,他们看到龚兴旺能退银子,一个个也希望自己的银子能被退,于是照着龚兴旺的说词,也说自己自己去做生意的。

结果没有人证,许怀谦不仅没有把银子退给他们,他们的家人来领人的时候,还朝他们额外要了一笔赎人费。

就这样,逐一甄别筛选,最后只留下一群天香阁的人和柳夫人,还有那群被他们从盛北诱拐来的人,和几位身份不明的人。

“老实交代了吧。”天香阁在丰良县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常年在天香阁里寻欢作乐的客人们不会不清楚,而且那些姑娘们也好多都交代了,许怀谦最后看着柳夫人和那几位来历不明的人,让他们自己说。

“大人,大人,我也是受害人啊,”都了这个时候,柳夫人见躲不过去了,哭哭啼啼地与许怀谦说道,“我原本也是良家女子来着,都是他们,都是他们胁迫我做这行的!”

柳夫人指向那几个身份不明的人,向许怀谦哭诉:“求青天大老爷,也还我一个清白纳。”

“这……”那几人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柳夫人给反咬一口,一个个你看着我看你,不知所措。

“是吗?”许怀谦先假意装作相信她,转过身望着那几位连都察院都没有查出来的几位身份不明的人,“你们来说说,你们究竟是何人,居然有这等权利与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