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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重赶紧问:
“是哪方袭击的你们?”
卢凛瑰光答:
“末将不知。”
乌重又问对方的身法、形貌。卢凛瑰光回忆了一遍,叙述完后,乌重道:
“这与那时在棣地遇见追杀石士无泪的一拨人相同。但他们是谁?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花姿烟声突然昂出来,炫耀一般的说:
“我知道。”
“哦?”乌重期待的看着她,花姿烟声稍微收敛了一点语气,道:
“嗯嗯,我知道的。他们是爹爹说的那种‘需要小心提防’的人。就是由于他们的出现,爹爹才不怎么准我出门的。”
乌重迫切的问:
“小声,快说说,他们到底是何人?属于哪方势力?”
花姿烟声听乌重叫自己‘小声’心里面忽然一揪,声音又小了一重,果真小声的道:
“他们是月白众东扰军,霓成晚的阴霓侵晚誓杀队。”
寤寐佑真听到这个称谓讽刺的说道:
“名字很是极端呐,他们一天天的都干嘛呢?”
花姿烟声道:
“我爹爹说,霓成晚的军队主要就是搅扰时局,扑灭那些刚刚兴起的反对月白众的种子。而自月白所处的正北方,往东拉一条线下来,这条线所经过的,诸如墨灰众、密陀众、紫棠众这些地域,虽然富饶且不乏实力强悍的豪勇,但并不是什么必须首先争夺的战略要冲。可又不能视若惘闻的不管不顾。
因此霓成晚就专门做袭扰、暗杀、伏击一类的游击战,正如他们的名字一样。不过据爹爹说,霓成晚对月暝晟如此的战略部署是认可的。但他不认可的是,为什么是自己来做这份‘偷鸡摸狗’的差事。眼见巨大的功勋都被同时拔擢起来的同僚所占据,心里肯定很是不平衡的。”
黄裳这时说:
“那霓成晚却又偏偏是个非常能针砭时弊、审时度势的枭雄。权衡利弊的同时又绝不会给他人留下口实。”
乌重道:
“所以他就把仕途上的不快,转化为更为激进和极端的方式演绎下去,对那些无辜的生民百姓下手,甚至对自己人也毫不留情……难怪当时阴霓侵晚誓杀队在追击石士无泪时,会那么不顾死活。”
黄裳和乌重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是对卢凛瑰光误会了。这个气氛也影响到了丹霄姿,她显得有点尴尬。虽然时局诡谲,但看来不得不承认的是,世间事,并非所有的“后果”都必须得有一个带有阴谋、功利的“前因”给解释才合理。
巧合,可能才是世界的常态。逐暮人,就是刚好撞到了寤寐佑真和长剑璆锵的到来,守株待兔一般。虽然他两人都不蠢,可他二人,在这件事情上,就是“兔子”。没有算计,也没有什么出卖。乌重瞬间泛起一股疲态,但作为统帅的他,本分使得着这种情绪刹那间被压制下去。转而深切的去关怀卢凛瑰光。小心的问到:
“将军可有所斩获?”
问这种问题无疑是对一位将领的莫大关怀。是在给卢凛瑰光台阶下,但卢凛瑰光却支支吾吾,羞愧的答到:
“未曾击杀一名敌匪。”
这话着实让乌重惊讶,这不合常理。卢凛瑰光绝非庸碌之辈,而且两兵对垒,即便是受到伏击,那也不可能败得如此夸张!
一下子,本来的好意却弄巧成拙了。乌重欲想平抚他的情绪,所以又问:
“那想必将军定是遇到了那种罕见的敌人,或是遭遇机关、埋伏才至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