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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锅铲,怒气腾腾地冲到齐青蹊面前,齐青蹊以为他要动手,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却又被他大手拉了回来。
“我跟你不一样,你只敢在梦里说的话,我敢现在就跟你说。”陆永丰盯着他,是少有的正经严肃:“我爱你,你是汪明也好,齐青蹊也好,你是鸭子也好,是医生老师也好,我爱你。五年了,我一直想你,一直找你,就是因为我爱你。懂?”
不等齐青蹊表态,他就把人抱到怀里以吻封缄了。
陆永丰在石荭村一待就是大半年,带着他的工程队将学校那两座黄泥屋子改建成了亮堂的钢筋房教学楼,还修了个小图书馆。他的公益项目也派了一支团队进村开展帮扶工作,不但陆续带来了大量教学硬件设施,还带来了五个长期支教老师,大大缓解了原驻教师的教育压力。
竣工宴的时候,全村的村民都来了,家家户户抱着土特产往陆永丰手上塞。
“陆老板,俺必须得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村长将自己手上的酒一饮而尽,一个快五十的汉子眼含热泪,“真的,太谢谢你了。我真没想到,我们村能变成今天这模样。”
陆永丰拍拍他的肩膀,“鲍哥,我能帮的不多,就只能到这儿了。”
“已经足够多了。”村长感慨地说道。
陆永丰拿着酒杯跟他碰了碰,“孩子的教育问题是解决了,但孩子长大了,他们纷纷冲出大山,村里又只剩下留守的老一辈,村子还是穷苦着。这个问题,我暂时没法解决。不过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先醉他一回,别的酒醒了再说。”
碰过杯,他把酒递给坐在自己旁边的人,笑嘻嘻地问:“齐老师,这回还替我挡酒吗?”
齐青蹊瞪他一眼,被内涵得恼羞成怒。
陆永丰把人惹毛后,笑得更欢了:“哎哟,对不起,忘记您戒酒了现在。我自罚一杯哈!”
齐青蹊高声说:“乡亲们,陆老板说要跟你们不醉不归,你们谁要来跟他喝一杯啊!”
陆永丰:“……太脏了你!”
热心村民们纷纷持酒而来,将陆永丰围了个水泄不通。齐青蹊走出来,找到一旁的村长,说道:“村长,冬根,谢谢你们这五年来的照顾,现在看着学校建成了,支教老师也有了,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村长一惊:“小齐,你这就要走了?”
齐青蹊点点头,赧然一笑:“这五年我想了很多,逃避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还是想去把没念完的书念完,实现自己小时候的理想。”
村长听了,摸了摸他的头,“小齐,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那我们都支持你。要是有一天你累了想家了,你就回来看看咱们乡亲们。只要你愿意,石荭村就是你的故乡,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齐青蹊眼睛酸涩,脸上却浅笑着,和村长、冬根、史老师等人分别抱了下。
陆永丰晕头转向地从人群里挤出来,“不喝了,不喝了,老婆……救命老婆……”
冬根忍俊不禁:“你看陆老板,都喝糊涂了,抱着小齐的腰喊老婆呢!”
齐青蹊无奈地摇摇头,挽住他的肩膀,对村民们说:“那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了,明天还得收拾东西呢。”
陆永丰歪歪斜斜地搂住他走了一段路,齐青蹊哼了一声:“都走远了,还装醉呢?”
“我这不是要揩你油嘛。”陆永丰头枕在他头顶,把话说得光明正大。
四野无人,齐青蹊说话也没了节操:“你正经点走,节省点时间回去,收拾完行李说不定还来得及那啥一发。”
两人健步如飞地回到家,齐青蹊在灶台做了醒酒汤,端到卧室时发现陆永丰正在进行抄家式收拾行李,把整个卧房都翻得乱七八糟。
“哎呀,你坐着,我来收拾!”齐青蹊嫌弃地说道,“你坐床上把衣服叠了”
陆永丰无辜地戳了戳被他翻出来的盒子,“里面是啥,没见你拿出来过。”
齐青蹊走过去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只刮了一道划痕的金表,一个玉锁,一本书的封面纸。
“这手表是我走之前从苏姐那里买回来的二手金表,没啥意义,就是合眼缘;这个玉锁是你给的,正好现在还你。”齐青蹊垂下眼摸了摸最后的那张纸,“这是我妈妈写给我的遗信。”
“哦?”陆永丰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看,“嗯……命若琴弦?”
“你看反了。”
“弦琴若命?”
齐青蹊没好气地将那张纸翻了个面,露出密密麻麻的字,“这封信是从书上撕了封面下来写的,信在背面。”
“为什么要撕下来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