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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士兵在堪堪逃过一早就埋伏下的陷阱后,与胡思勒的大军正面对上了。

这才是一场血战。

有了先前的经历,这时候士兵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带着冲天的怒气和杀气,迎面而上。

大晋骑兵与木木翰骑兵正面相接,转而去冲对方的军队。

步兵则结阵去拦下木木翰的骑兵。

乌压压的人群挤在战场上,一眼望去,甚至会让人眼前发麻。

这一战,打了足足两个多时辰,状态胶着。

大晋士兵胜在士气,但到底多年不用兵,不能与木木翰相比。

一而再,再而竭,三而衰。

靠士气是不能长久撑下去的,何况胶着越久,士气就会被消磨得更加厉害。萧弋砍到身边的木木翰士兵,对萧成钧厉声道:“你护卫朕!”

萧成钧丝毫不犹豫,他高声应和,随即拼命砍杀面前阻拦的木木翰士兵,然后与其余二十六卫围到了萧弋的身边。

“胡思勒!缩头乌龟!可敢与朕一战?”萧弋拔高声音,嗓音里还掺了嘶哑的味道。同时一股血腥味儿在他的嘴里蔓延开,他的眉眼冷厉,嘴角微微往下抿着,形成一个更见锐利的弧度。

如刀锋一般。

胡思勒哈哈大笑,留着胡子的他骑在马山,在木木翰士兵拥簇下,道:“大晋的小皇帝,你敢与我战吗?”

萧弋摸到了旁边的箭囊。

那是他幼年时最常接触的一件物事。

从自己用一双手做的小弓,再到后来一点点变大,放在他的寝宫之中,成为他唯一可宣泄的工具。

他闭上眼,脑中都能清晰描摹出弓弦被拉开时的弧度,那箭矢飞出去的轨迹,和箭微微颤抖的尾羽……

他少有射箭杀人的时候。

因为皇宫之中,别人更像是刽子手。

他面无表情地抽出长箭,同样是三支。

箭头铁铸抹毒,被打磨得极为锋利。

他勾住弓箭,拉开弓弦。

修长的手指被勒得发白,指节间、虎口处,还有手掌上那些无数的细小伤口,都崩出了血。

夜幕之下,胡思勒的面容模糊不清。

身下的马儿动着蹄子,以至于视线好像变得更加的模糊不清了。

胡思勒当然是瞧见了他的动作。

胡思勒哈哈大笑道:“弯弓射箭这回事,我做得比你熟练!”说罢,他也抬手弯弓,将那大弓的弦生生拉满。

萧弋面色丝毫不改。

他紧盯着胡思勒,眸子化作了夜色底下一抹星子的光亮。

“我便瞧瞧,大晋的皇帝,可还有哪个是有种的?”胡思勒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