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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阿萨莫对我们会这么热情,看他的样子,恨不得今天再设大宴挽留我们呢。”周晗说道。
“那是当然的——这十多年来,有形无形的压制令坎特族人对赛维义当局滋生极大的怨气,即便是进入民选时代,却也没有发泄出来。在很多坎特族人眼里,赛维义在阿克瓦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头,实际依旧是大权独揽,也不认为在下一次大选落选后,他会真的放弃权力。现在再加上经济危机的冲击,绝大多数的坎特族人生存环境变得更为恶劣,阿萨莫作为主张族群和解的温和派领袖,实际上已经有些兜不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激进派在坎特族群内部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所以我们抛出橄榄枝,他才如此热切——就短期而言,我们将筹码押在阿萨莫身上,是绝对正确的,暂时也没有必要在他三个儿子身上下工夫!”
阿萨莫年事是高,但看着身体也比较健康,斯塔丽觉
得应该快速推进跟安吉家族的合作,至于阿萨莫三个儿子后续要重点扶持谁,等熬过眼前这节骨眼再说。
“阿萨莫才是最大的变数,他现在可以跟我们合作,但要是埃文思基金会开出同样的筹码,他随时可以抛弃我们,去跟埃文思基金会合作!”曹沫花了两天时间接触一个人,便足以将他看透,摇了摇头说道。
“埃文思基金会会同时跟分别代表阿肯族人的赛维义家族及坎特族人的安吉家族合作?”斯塔丽问道。
她不怀疑阿萨莫会首鼠两端,但总觉得埃文思基金会在赛维义家族跟安吉家族之间应该会有选择。
“以前是不可能,那是埃文思基金会压根就看不上阿萨莫跟安吉家族。不过,在莱恩.福蒂斯的唆使下,埃文思基金会真捋开袖子跑过来争夺乌桑河铜金矿的开采权,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我们结交安吉家族以给赛维义当局施加压力的用意?我们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对手的傲慢上啊!赛维义放弃顽固立场,推动政治变革进程之后,对坎特族人的温和派多多少少还是采取拉拢的策略,所以埃文思基金会介入下,赛维义家族放弃对安吉家族的压制不是什么难事。而坎特族人在殖民时代就被外来统治者所驯服,阿萨莫作为坎特族温和派领袖,同时又更注重家族的利益,在埃文思基金会的介入下,他领导安吉家族放弃对赛维义家族的抵制,掉头维护赛维义对阿克瓦的统治,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曹沫说道。
“阿萨莫的长子、幼子,看上去比较激进一些……”周晗说道。
“也看上去激进了一些,但只要给予足够的利益,他们的激进立场将不堪一击!”曹沫不屑说道,“虽然今天上午姆巴赫还是沉默寡言,但你们要相信,真正值得我们押注的,只有他了!”
“可惜他现在的影响力也太小了,不要说在坎特族人里了,在安吉家族内部他都发出声音来!我们就算要扶持他,也需要时间!”周晗说道。
“我们这几天不要急着抛头露面,你们暗中将埃文思基金会意欲染指乌桑河铜金矿采矿权以及派出高级副总裁莱恩.福蒂斯与巴迪奈.小赛维义频繁接触的消息暗中散播出去,确保这些消息能传到阿萨莫.安吉跟他的三个儿子的耳中……”曹沫说道。
“你这是要引诱他们主动去接触埃文思基金会?”斯塔丽疑惑的问道,“这跟等到莱恩福蒂斯得知消息,说服埃文思基金会的高层过来拉拢安吉家族,有什么区别?”
“这里面的区别大着呢,我现在太累了,骨头架子真要散掉了,让周晗解释给你听。”曹沫说道。
斯塔丽横了曹沫一眼,也没有一定要问透的意思。
曹沫又说道:“暗中传播这些消息,最好还也要确保阿克瓦国家矿产、石油公司以及德雷克市政委员会的官员也能听到,我们跟埃文思基金会的斗争长期的,现在是要有重点挑选一些人进行扶持了!”
“……”周晗点点头,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站起身来说道,“这些事我来安排下去,等会儿还要到航运公司,将达何美港升级改造的项目情况当面跟那边说一下——要是太晚的话,我就直接住到维多利亚海湾酒店,不回来妨碍你们了……”
曹沫跟宋雨晴、跟斯塔丽以及跟成希的关系,周晗心里没有什么疙瘩,毕竟她才是最后介入进去的,但要是斯塔丽在庄园里跟曹沫双宿双飞、浑天黑地,她却在同一栋楼里孤枕独眠,心里怎么都不可能舒服的。
昨天在达荷美,曹沫是单独一个房间,周晗这时候也想着知情识趣的住到庄园外去。
“天都黑了——你电话联系航运公司就行了,陪我说说话,还让他自己一个人睡!”斯塔丽拉住周晗,不让她夜里一个人住庄园外去。
“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曹沫唉声叹气的叫道,恨不得在床上就打起滚来。
斯塔丽没有理会曹沫,拉着周晗就走出他的房间。
曹沫也没有急着满地打滚,吃过晚餐也没有什么废话,老老实实回到自己房间里,等到十一点钟洗过澡,赤着脚蹑手蹑足的走到斯塔丽的房门前,看门缝没有光线透出来,里面也静悄悄一片,应该是都睡着了——他伸手轻轻拧了一下门把手,没有反锁,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夜探威虎山。
曹沫默默的回想到了一下斯塔丽跟周晗平时惯有的睡姿,确保进屋后能准确对斯塔丽先下手——这样的话,周晗就算醒过来也会装睡,要是搞反了,曹沫毫不怀疑斯塔丽会将他一脚从周晗身上踹下床去。
曹沫无声拧开门把,盯着黑暗中隐约露出轮廓的床,毫无防备的一脚踩到木盆的边缘,水泼他身上不说,有些笨重的木盆倒扣过来,刚好砸到他的脚趾头上,痛得他直吸气。
“啪!”电灯打开来,周晗、斯塔丽整整齐齐的坐床头上,幸灾乐祸的看过来。
“痛死了我,谁出的鬼主意?”曹沫抱着脚叫道。
“斯塔丽说夜里搞不好有贼,想着要在地板上插几只刀片,我觉得这对某些贼来说太残忍了,放盆水就够了!”周晗“咯咯”笑道。
“不管了,我一个人睡怕黑,你们有种就把我打下床去!”曹沫赤腿跳上床,准备死活赖床上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