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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王莽和安邦拎着军刺,大踏步的不紧不慢的离开了杨俊和朱江开的车子,车里剩下两个半死的人,肋骨全碎,肩膀上被军刺捅出的窟窿留着鲜血。
安邦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告诉铺天盖地寻找他的和生堂,钱我们拿了,你若再揪着我不放,那我就以鲜血来开路。
半个小时之后,差点死透了的杨俊和朱江被人发现了,然后送到了医院,这个消息随之传到了和生堂坐堂大佬的耳朵里。
一个小时之后,一台老款的奔驰开到了现场,车里鱼贯而下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剔着光头,一脸横肉,上面穿着黑色的体恤,露出的胳膊上隐约可以看到一道纹身,那是一条龙的尾巴。
在港岛的社团里,纹身是很有规矩的,青龙只有坐堂的人才可以纹在身上。
光头纹身男子绕着车子走了一圈,来到车头前,引擎盖上歪歪扭扭的刻着两个大字。
“大圈!”
九龙城有两个社团的堂口,和生堂在油麻地,和兴和在尖沙咀,这个光头就是和生堂在油麻地的坐堂封彪,绰号疯彪,杨俊的顶头老大。
疯彪站在车前看着上面用刀尖划出来的两个字,冲着手下勾了勾手指说道:“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马仔走到疯彪的身旁,说道:“大佬,几天前听说杨俊在码头看的赌档被抢了,是几个大圈干的,这些天杨俊找了不少的人,在贫民区一带四处搜寻,但也没找到那伙大圈,我估计今天晚上的事应该是他们干的”
疯彪用手敲了敲引擎盖,梗着脖子说道:“大圈,什么时候这么猖狂了?”
半个小时之后,疯彪去了医院,见到了刚被推出手术室的杨俊和朱江,两人刚捡了一条命回来,苍白的脸上看见疯彪来了之后,冷汗直流。
“怎么回事,社团里发生这么大的大事,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赌档被抢,你们差点被人给捅死,我们和生堂都是软瓜么?”疯彪摸着光头,俯下身子凑到杨俊的脸前:“大圈都敢骑到我们头上了?你们可真是争气啊”
杨俊艰难的抬着脑袋,强睁开眼睛说道:“大佬,我······我错了,您,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错,是用嘴说说就行的么?”疯彪起身,用手拍了拍杨俊的脸蛋说道:“把问题给我详细交代出来,一点一滴都不许漏,明白么?”
这天夜里,被袭击了的杨俊和朱江将安邦和王莽还有徐锐等人的信息全都告诉了堂口里的人,一点都没敢漏下。
天还没亮的时候,疯彪就吹了哨子,这一次闹得要比杨俊寻人时还要大,整个九龙城所有和生堂的人全都散了出来,开始四处打听安邦这几个大圈仔的消息。
这一次,是堂口直接下的令,整个九龙城就全都被搅动了,不光和生堂的人再找,就连和兴和也得到了消息,然后开始协助找人。
一时间,整个九龙城满城风雨。
所有道上的社团人,都知道九龙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有几个大圈仔抢了和生堂的赌档,砍了和生堂的人。
隔天中午,曹宇急切的找到安邦,进屋之后跟疯了似的抓住他的衣服吼道:“你他妈的这帮扑街货,活腻歪了是不是?抢了钱不算,还要杀人啊?你们知道不知道,现在九龙城和生堂的人已经都要疯了,他们在四处找你,我上面和兴和的人也再找,你们除非一辈子窝在这里不出去,只要一露面就会被发现,我会被你们给连累死的”
安邦轻轻的扒开他的手,说道:“之前,和生堂的人不也是再找我们么?”
“那能一样么?这次是整个堂口啊,和生堂坐堂大佬亲自下的令,你明白么?”曹宇都要哭了,他深深的为自己做出那个草率的决定而后悔了,之前只是被吓住了而已,现在则是彻底的怕了。
站在窗口的王莽,伸手扒开窗帘,探着脑袋,望向下面说道:“哥,下面人多起来了,七点钟,八点钟,十二点钟方向都有人”
从今天早上开始,安邦他们在楼上就看见,下面有人开始四处徘徊,然后到处打听有没有生面孔出现,这几天里安邦他们除了买些吃的以外,从来都没有出门,暂时还没有暴露出去。
但就像曹宇说的,他们除非不露面,只要在外面时间长了,就会彻底暴露出来,到时候面对的就是和生堂疯狂的报复了。
“来,我问你件事”安邦手搭在曹宇的肩膀上,跟他走进屋里反手关上房门:“和生堂,在九龙城坐堂的大佬,是谁,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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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打听这个干嘛?”曹宇茫然问道。
“不想给他机会先找到我,我去找他谈谈······”
曹宇看着安邦,一时无语,时间仿佛停了下来,屋里五个大圈仔淡淡的看着他,王莽磨着军刺,徐锐擦着短刀。
一道冷汗从曹宇的脸上流了下来,掉在地上。
“滴答!”
“咕嘟”曹宇挣脱开安邦的手臂,挣扎着要跑出去:“你们是一群疯子,我怕了,我不想在和你们掺和了,我他妈的迟早会被你们给吓死的,你玩的太大了”
“咣”冯智宁一把按在门上,说道:“回去”
“你无路可走了,从你接了我的钱,又给我提供了这个地方起,你和我们就已经绑在一条绳子上了,你怎么脱身?”安邦抓着他的肩膀,将人给顶在墙上,一字一顿的说道:“玩下去,是你唯一的出路,否则你把我们捅出去之后,和生堂也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让他们劳心劳力,又折了面子,你一个小马仔,谁会在乎你的死活”
“噗通”曹宇顺着墙滑在地上,两眼无神,他上的这条贼船已经下不去了。
良久之后,曹宇嘴里被安邦塞了一根烟进来,他一口一口麻木的抽着。
“和生堂的坐堂大佬,叫疯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