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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周嘉起替从悦难过了好一会儿,每天经过他跟前多少次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江也这得是有多讨厌从悦啊?

想起这一遭,周嘉起盯着江也的脸,突然很是不爽。江也这傻缺,当时以及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应该都是这样开解自己的吧?对从悦那些不同寻常的微妙感觉,全都被他自己用“讨厌”和“反感”解释了,以至于好好一段感情,硬是生出多少波折。

想来高考后从悦跟江也表白,江也心里肯定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怕是一边想答应,一边又耻于这种感觉,最后找了个“其实不讨厌她”的说法掩饰那已经生根发芽的喜欢,甚至只敢承认“有一点好感”,就一点点。

某种意义上来说,江也真是个作精。

周嘉起暗暗在心里鄙视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好在如今是好的,他和从悦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要不然,他自己找地儿哭去吧!

这几件事勾起了大家回忆过去的热情,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说起读书时候的事。

从悦听着大家聊,偷偷扯了扯江也的衣摆,小声问:“原来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啊?”

江也直直看她几秒,说了两个字:“对啊。”

那时候的江也面对周嘉起的追问,只会故作镇定地找借口搪塞,自我欺骗,如今的他已经不会再那么幼稚,和自己玩掩耳盗铃的游戏。

江也喜欢从悦,不需要犹疑,早从一开始就是。

……

晚上饭局结束,因是庆祝卓书颜的喜事,从悦一时高兴喝了几杯果酒。酒性温和不刺激胃,走出饭店大门时她神智清醒,只是稍稍有些脸热,困倦来袭想睡觉。

没有跟卓书颜俩人一块走,从悦和江也手牵手漫步行在大街上。走了一段时间,从悦累了,轻晃他的手臂,“打车吧?”

江也问:“累了?”

她点头,“嗯,想睡。”

江也替她撩开吹到脸上的头发,说好。

十五分钟后,从悦被江也牵着从出租车上下来,却是一愣,“这是哪啊?我们不是回去么?”

“今天不回去。”江也说,“我跟我妈说了,会和周嘉起他们玩到很晚,在朋友家住。”

从悦斜他,“撒谎啊你?”

江也不置可否。

酒店装潢大气,江也提前定了房间,从大厅到六楼的套房,一路通畅,都不到五分钟。从悦站在房间客厅中央环视一圈,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早有预谋。

“不回家跑到外面来住,你钱多烧得慌。”从悦斥他。

江也扫一眼室内浴池,再打量她,笑意十足地开始解纽扣,“来都来了,那就别浪费。”

……

满室都飘着腾腾热气。从悦泡在温热水池中,趴在池边,忽然捂住脸哭了起来。

水波荡漾声波阵阵,江也正到酣畅,根本停不了,只得分出一半心神哄她,“怎么了哭什么?弄疼了?”

从悦脸上红热,分不清身上的是汗还是热水,热意和羞耻加上返潮的酒意齐齐袭上头,她哭道:“阿姨好意让我和你……住隔壁……结果我还跟你跑来酒店……这样……”

知道她这是因为喝了酒,酒精作怪,江也在她脸颊上细细地亲,哄了又哄。她呜呜地哭,却不知声音湿软更教人热气汹涌。

那水波翻腾,足足荡漾了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