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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十分煎熬。
沐正雅这么了解年柏尧，又何尝看不出呢？
看到这样的年柏尧，她又何尝不心疼呢，她说：“我知道恨我！恨我算计一切，用这样的方式让你知道一切！也恨我把你逼到了一个绝境！可是柏尧，这是本来就存在的客观事实，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我太爱太爱你了，有任何的机会，我都想要赌一把！”
年柏尧：“……”
他的眼睛依然紧闭着，但是脸部肌肉的微微抽动，显示了他此刻的心情的浮动。
沐正雅说：“如果我当年死了，这件事也会埋葬，你今生能遇到顾希城，我也是会在天上祝福你们的！可是我没死；如果这次回来，你不是如此的决绝不想理我，这件事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你，就算你当我是那种当年嫌弃你一无所有抛弃了你，现在看你事业有成又回来找你的势力女子，我也认了，只要你还要我，就算让我磕头认错，我也愿意！可是你没有；这次的绑架虽然是我算计的，可是我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遂了那些人的心愿，我会伤得这么重，是我也没有估算到的！如果我的腿到底还是保不住，我真的宁愿去死，也绝不苟活。可是即便如此……”说着，她笑了，“即便如此，我也想要赌一把，赌你的怜悯，愧疚之情可以重新让你重新爱上我！”
沐正雅就是如此的爱年柏尧。
算计一切，也要与他在一起。
“当年，我的病好之后，我想立即回到你的身边的，可是那时候的我，一无所有，形同枯槁，我迈出过半步，可是我退缩了！我想，我至少要重新成为能配得上你的女人，才能回到你的身边吧！”沐正雅说，“当时，你的身边来来去去虽然有很多女人！可是我知道，没一个是真心的，我知道你在等我！我也知道你心中的某一处只有我，只要我回来，我们就能回到从前！可是……为什么会有顾希城！明明，明明我刚回来的时候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为什么短短几日，你就改变了，为什么！！！”
年柏尧沉默。
沐正雅，“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顾希城的？”
“……”年柏尧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什么时候爱上顾希城的？
他不知道。
他也说不出具体什么时候，只是，这么些年，习惯了有她。
与顾希城的这五年，他的心一直都是一潭平静的水，得知沐正雅回来的消息，他的心的确是起了涟漪，但是没多久他就明白，这涟漪并没有起什么波澜。
说不上什么感觉，他只是还是想继续以前的日子，不想被任何人破坏那种感觉。
所以后来有了利用沈曦年转移沐正雅视线的做法。
似乎在潜意识里，他不想让顾希城被人知道，尤其是沐正雅。
“因为她给了你温暖的感觉吗？”这时，沐正雅道，“你眷恋家的温暖。就好像曾经我们也拥有一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家一样，你喜欢宅在家里。可是很抱歉，我离家出走了，让你失去了温暖。我离开多年后，你遇上了顾希城，而她又给了你这样的温暖，你屈从了，然后习惯了……可这，未必是爱，对吗？”
年柏尧想反驳的，可是却觉得无从反驳。
他的确屈从家庭的温暖。
他与顾希城有关系之初，仅仅局限于酒店解决生理所需，后来有一次大概是因为酒精作祟，他把她召唤到了他家，半夜他醒来不见她，循着灯光下楼，见到了她蜷缩在厨房的身影，正在用他那入住后从未使用过的厨具煮小米粥。他至今还记得她当时的样子，应该是因为胃疼发作了，所以她整个捂着肚子蹲坐在地板上，炉灶上小火炖煮着，锅盖因为热气发出了‘噗噗’的声音……一派很温暖的感觉。
后来，她煮好粥，发现了他，也邀请他喝了一碗。
很普通的白粥，他却觉得很有滋味。
后来，他给了她一间‘金屋’……那间他一气之下卖掉了的九溪源的别墅。
有了九溪源的房子之后，他们的关系才亲近起来，从以前十天半月一次，发展到一个星期起码见三次。他喜欢回家有人等门的感觉，进门有人给他拿拖鞋的感觉，也喜欢她总是煮上一锅粥的香气，更喜欢她偶尔下厨做的餐点。
他的确是最先屈从她给的家庭的温暖。
所以，年柏尧无从反驳。
因为这样的生活，五年来，一点一滴早已经渗透进了他的生活，融为一体，戒不掉了。
可是真的只是这样吗？！
不，不应该只是这样吧！！！
年柏尧的表情突然间一亮，他说：“我要去见希城！”
沐正雅：“……”
年柏尧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一刻了。她向来是说到做到的，等他到零点，零点他若不出现，她真的可能会走。
所以，他必须去。
这时，沐正雅激动的整个人坐了起来，“柏尧，你忘记我们打的赌了吗？”
“我没忘！”年柏尧回答。
“那么，你去见她，就是犯规！”沐正雅道。
年柏尧笑了笑，“我们这个赌约本身就是建立在不平等的情况下的，也就是没有规则，既然没规则那么就也没有犯规之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