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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醒”搭住路早白胳膊的手指颤了颤,随即就像是被灌了金坷垃的藤蔓一样,疯狂地生长起来。

很快,他的手指就延伸到了数米长,最长的中指在空中打了个结,旋过身来,像是毒蛇一样,在路早白阖住的双眼前晃动。尖锐的指甲,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扫来扫去。

先挖掉他的左眼,还是右眼呢。

在“时醒”愉快地进行着这样的设想时,路早白就趴在他的肩上,睡得香甜,平稳而安心地呼吸着。

“时醒”的食指蛇一样沿着他的衣襟攀爬上来,冰凉滑腻地一圈圈绕上了路早白纤长的脖子。

有趣。

真的太有趣了!

“时醒”的面容因为过度激动,发生了极度强烈的扭曲,左半张脸如漩涡一般翻卷变形起来。

等到那变化渐小,稳定到可以辨认的程度时,就可以勉强认出,那竟是路早白的左脸!

这个蠢货,果然被自己骗了呢。

这个梦境是自己的世界,虽然前几次他想要下手,都侥幸被他逃脱了,但那只能证明,那些分/身是不行的,骗不过这个聪明的家伙。

尽管在做第三个分/身的时候,他很是用了一番心,自以为天衣无缝,可他不晓得路早白用了什么手段,居然瞬间就认出了那也是冒牌的。

算了,只要自己亲自出马,就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自己是时醒在梦里最爱的那个人,他了解他的一切,了解他的心,了解他的性格,他的声音,他说话的腔调,他爱的食物,他身上的味道。

一切的一切,他都爱,了如指掌地爱着。

所以,路早白必定会被他瞒骗,当他怀着满腹的期望,自以为自己接近了成功时,他就会在他睁眼的瞬间,刺瞎他的双眼,在他哀嚎之际,一点点收紧缠在他脖颈上的手指,把他生生缠死!

真是的,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忍不住地兴奋呢!

至于真正的时醒,他已经任他冲出了别墅,随他在这梦里游荡去了。

反正,只要杀了路早白,他就没有再走出梦境的理由了。

这个半张脸属于时醒,半张脸属于路早白的梦魇,兴奋得浑身微微发颤,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

路早白肿起的脚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正常。

“南城高新技术开发区,南城高新技术开发区到了,要返回市内的乘客,可在此处下车,换乘b12路……”

梦魇的脸此刻已经恢复了“时醒”的长相,他伸手摇了摇睡梦中的路早白,笑意明媚而温存:

“早白,早白,醒醒,到了。”

他要路早白亲眼看到,是时醒亲手杀害了他!他要让他在希望最蓬勃的时候,把他打落地狱,他要……

雄心壮志还没有抒发完,他就觉得自己的后颈传来了一阵寒意。

还没等他明白过来,一把刀就从他的后颈贯穿而来,轻而易举地割裂了他的喉管!

他在震愕和剧痛间,想要收紧手指,却觉察到,自己的手腕居然也不听自己使唤了!

路早白左手上,居然还握有一把锋利的刀,在从后面洞穿梦魇的脖颈的同时,他另一手飞起一刀,利落地斩断了他的手腕!

拜二十分钟前拉着他的跳楼男给予他的经验所赐,他这次切得更加干净利索。

把脖子上纠缠着的恶心软体动物般的手指拉扯下来后,路早白摇了摇头。

把自己的爪子弄得像只章鱼似的,难道很酷吗?还是觉得玩儿触/手play比较方便?

看到那梦魇一脸惊疑,怨毒到近乎要把自己撕碎的神情,路早白把两把刀都收回了自己的身上,站起身来,就要下车。

梦魇被割开的喉咙创口上,一个接一个地泛起巨大的血泡,甚是可怖,他面部的肌肉不断跳动,像是有话要说,却又因为颈部透风,什么也说不出来。

路早白知道他想问什么,不外乎是为毛你能认出我不是时醒之类的问题。

可他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嘚瑟胜利成果的时候。他要是得得得叭叭叭地冲他一通炫耀,保不齐就会被反杀。

要是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挂掉,他估计会被成为阴间里所有阳间特派员的反面典型,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