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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人的世界观被连根拔起的时候,感觉都不会很妙。
他有无数的问题想问路早白,比如为什么他会找到这里,舒游和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被怪物缠身的,时醒知不知道这些事,路早白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人还是鬼,可他又心知肚明,现在不是进行十万个为什么的智力问答的时候,在看到那只漂浮着的人头时,他就明白,现在的自己,只需要了解接下来要做什么便足够了。
但是,人毕竟不是机器,要让他心无杂念,也未免太难了。
看着路早白小心地拉开会议室的门,左右张望的动作,时境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还真有些担心,那只人头正笑吟吟地恭候在外面,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身后的舒游,沉默了几秒钟,仍没有放弃和他沟通的打算:
“说句话吧。”
时境没有好声气地答: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也算是时境认识舒游后,说的频率最高的一句话了,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始终闹不清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舒游这回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地道:
“……你说点儿什么,感觉会好一些。”
时境的两手都反搂着舒游的腿弯,腾不出空来回头看一眼舒游的表情。
是他的错觉么?怎么感觉这家伙是想安慰自己来着?
……呵,自己需要他来安慰么?
心乱如麻的时境,根本没有理会舒游的话:
“我不需要。”
舒游蜷了蜷身子,不吭声了。
他咽下了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可我需要”。
天知道,这个下午他是怎样捱过去的。
视力一点一点地模糊,剧痛折磨着他脑内的每一寸神经,他一个人蜷在墙角,偷眼看着那个办公的人,既希望他发现点儿什么,也希望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一直安全地坐在那里就好。
他很怕,很慌,几次痛得想跟早白发短信,掏出手机却发现,他连键盘都看不清了,打出来的,全都是乱码。
一点一点被剥夺视力的痛苦,恐怕任谁都消受不住。
说点儿什么吧,跟我说点儿什么吧,至少……让我别这么害怕。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八点钟,那人下班了,挽着西服走得头也不回,而追逐着前方若隐若现的身影时,舒游疼慌交加,恨不得一头栽在地上,永不起来。
但是……自己对那家伙的贪心,还是估计不足。
想到这里,舒游突然听得耳边传来一阵皮肉撕裂的响声,听得人牙龈发酸,随之响起的,是那人头刺耳的尖笑:
“找到了!我的!我的!”
舒游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来了?
它果然是察觉不对,返回原地来查看了么?
还有……谁受伤了?
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