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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早白一副为爱而生的小白兔模样,抓住“时醒”的手,撒娇似的轻晃了晃:
“但是,那里有棵树哎,它抓着我的脚,万一你掉下去了,我缠在树上,不就不好了?”
路早白生怕他又屏蔽自己的信号,就用蛮哀怨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注视着那捏得自己快残废了的巨手,这一刻皓祯何书桓福尔康灵魂附体,小眼神那叫一个欲语还休。
配合上神态加肢体表演,“时醒”这次总算成功地get了他的意图,满怀爱意地轻抚了抚路早白的脸,成功又惊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后,他向那树瞄了一眼。
于是,抓住路早白的鬼手不大甘愿地松开了。
路早白望向了脚底下,那已然不是七八层的楼的高度,深不见底的鬼渊,向上幽幽地散发着寒气,冻得路早白的脚几乎麻木。
他甚至怀疑,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掉下去,会不会不需要任何审批手续,直接掉入十八层地狱。
到时候,自己这个阴间的阳间特派员,正好可以跟阴间的公务员做一下友好亲切的交流。
想到这儿,他唇角的笑意越发灿烂,被抓住的左手反倒扣住了对方的手腕,笑语嫣然:
“那就跳了。听我的,我数一二三。一,二……”
他刚数过二,“时醒”就直接纵身而下,拉扯着路早白,往那恐怖的地狱深渊里坠落而去。
而路早白速度更快,早在他数出“一”的时候,他的右手袖子里,就抖出了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
这也是他之所以敢让时醒大晚上进驻他的卧室的主要原因。如果时醒敢有任何异动,他就一刀把他切了做古代公务员。
在异世界里混迹了多年,路早白早就养成了心狠手毒的习惯,何况这家伙明摆着是要拖着自己狗带,路早白哪还会犹豫,身子往后一仰,借靠这点缓冲的时间,异常狠辣地手起刀落。
血光迸射,一声拖得极长的惨啸由近及远,堕入了那深渊之中。
转瞬间,留在路早白身边的,就只剩下了一只被齐腕剁下的手掌。
路早白觉得手腕撕心裂肺地疼,可能是因为那鬼强大的力量外加下坠的加速度弄得脱臼了,也有可能是骨折了,但他半分没有停顿,翻身跃起,抓起刀和娃娃,沿着楼梯一路朝下奔去。
他一边狂奔,一边把那仍握住自己手腕,如跗骨之蛆般的手嫌恶地丢在了一边。
这冒牌货果然跟时醒不同,那家伙,从不会自作主张,自己数到几就是几。
不好意思,梁祝化蝶或是罗密欧朱丽叶的死法,他路早白没有兴趣,他还想回去跟那只蠢哈士奇好好算账呢。
做的什么梦啊,混蛋。
路早白在下楼的时候和飞没什么区别,一步七阶地往下跳,肌肉和神经全程紧绷。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有一只新的时醒从半道杀出,或是那个被自己废掉右手成了杨过的仁兄蹲守在一楼的楼道口,让自己赔他的五指兄弟,他一点儿都不会惊讶的。
还好,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因为一楼,根本没有通向外界的出口。
站在一堵被封得死死的墙面前驻足三秒,路早白掉头就往楼上跑。
从二楼窗户里跳下去!
但是,当他来到二楼楼梯间的窗户前时,刚打算拉开窗户,就有一只六指巨手横飞过来,直接把窗户拍了个粉碎!
路早白躲闪不及,被一块玻璃险险地划过眼角,血哗啦一下就涌了出来,瞬间把他左眼的视线模糊了。
路早白疼得一哆嗦,可他连眉都没皱,掉头径直往二楼内部闯去。
这是一座教学楼,教室里自然是空无一人,而路早白在跑动的时候,清晰地听到了窗外枝条梭梭的爬动声,速度如电,他跑到哪扇窗户前,就会有一只巨手向他横抓过来。
不管跑到哪里,都有无数只或细小如猴爪或宽阔如熊掌的手状物穿过被拍碎的玻璃,对他或拍或压或捶或抓。
#你们玩儿打地鼠不要太嗨啊#
不管路早白躲到哪里,下一秒,就会有爪子缠上来。
很好,现在他连脱离梦境都做不到了,保不齐直接被当做地鼠拍死在这个梦里也是有可能的。
在走廊上奔逃的路早白头也不回,他可以想到,至少有三四只手在后面追逐着他,枯干的手指细长锋利,而有一双手,现在大概已经在自己的脑后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指甲搔动自己头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