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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那件事, 沈帧也查到了一些线索,与安芝的那些拼凑起来,对当年的事有了个大概的轮廓。

邵家做这声音,往上追溯许多年了, 二十五年前正是邵清侬父亲当家做主时, 邵清侬的父亲是个很有本事的,对外邵家在杨城做着皮子生意,背地里这下墓盗宝的事儿做的风生水起,主要收入来源也是这个,从邵家卖出去的古董数不胜数。

利安一行是邵家早就谋划好的, 安芝的祖父和父亲如何参与进去的不得而知,但同在商队里的人说,当时邵家家主与计家父子俩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

一个商队中不算那些带着的仆人, 有十来个人, 大部分是冲着古董而来的, 没有下墓的打算,而安芝的祖父与父亲,在进来之后还不清楚这是做什么的, 一直以为是普通的商队, 去利安买货罢了, 直到邵家人带他们来到旬家墓。

经历者所说,当时商队中, 一半的人不下墓, 他们求东西, 又不是来冒险的,按理说这样的情况安芝的祖父与父亲是不会跟着下墓去,但不知为何,后来他们跟着去了旬家墓那边。

后来旬家墓塌了,商队中没下墓那些人吓得半死,谁还敢留在原地,纷纷离开了,并且都对当年的事讳莫如深,所以后来安芝与沈帧派人去打听再三都难找到当初商队中的人,他们知道出了人命,改名的改名,换住处的换住处。

邵家那边,根本没法找他们这些没下墓的人麻烦,闹大了是邵家被连锅端,对他们半点好处都没有。

而另一半下墓的人,除了安芝的祖父和父亲,都死在了里面。

邵家因为这件事,偌大的家族崩散,邵家家主的夫人不堪打击,留下幼子悬梁自尽,后来也是经过了许多年,邵家重操旧业,慢慢恢复了元气。

摆在安芝他们眼前的主要问题还是下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安芝还在意祖父和父亲为什么最后答应了下墓。

安芝提笔:照今天这样看,邵家每回下墓带的人肯定不少,难道这些人全都死了。

要是这样的话,如今的旬家目中至少有不下十具的尸骨。

沈帧道:不会都死了,活着出来的人才能告诉邵清侬是谁害死了他父亲与大哥,我问过商队中的人,没人提到你父亲与大哥,毕竟到其中的人不会用真实姓名。

事情又回到了一个之前就一直存在的结点,谁知道事情真相,不是死人,那就是活着的人。

沈帧按住她的手:“我们已经到了。”

安芝松开握着的笔,扶着桌子坐下来,是,已经走到这里了。

沈帧看向季先生与两位师傅:“明日还要辛苦你们帮我找宝贝,早些休息。”

季先生点点头:“易少爷放心,拿钱办事,我们会尽力。”

……

夜深。

别苑前屋中,书房门被缓缓挪开,露出一条地下通道,邵延禄走下去,到了底下,是一片很大的地下场所,每个屋子对下来的位置都有数根管子,每个管子都有人侧耳听着,手中握着的笔一直在忙碌记录。

有几个屋子下的,人还听着,动作停了。

邵延禄走过去:“睡着了?”

偷听的人点点头。

邵延禄拿起他记下的东西看了眼,随后到沈帧他们那间屋子的人身旁,拿起簿子,上面记的都是些“少爷您尝尝这个。”“少爷他们太过分了,把人当囚犯一样,要是明天找不到美人玉珠,钱都别给。”“季先生,明日还要辛苦你们帮我找宝贝,早些休息。”“少爷这些明天都带上,万一您饿了,利安这边的东西真不好吃,还没益阳的好。”

邵延禄一直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神色微凝的放下了纸簿子:“继续听。”

“是。”

邵延禄离开地下室后出了别苑,径自去了街市,进入一家古董铺内。

……

第二天快中午时,有人来请沈帧,离开别苑后上了马车,从窗户看离开了利安城,安芝之前记过利安去旬家墓的路,马车如今走的就是这条。

大约半个时辰后,沿途风景越发荒凉,又过了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山路。

上山路,后来是越来越陡峭,路面变得很窄,无法再前进时马车停了下来,前边有人过来一辆马车一辆马车的招呼,从上面下来后,这才看到同入这邵家商队里的客人,安芝数了数,大约是十来个。

这些人相互不认识,也没有要互相打招呼套近乎的意思,带着人往前走去,从那行头看,带的多是一些鉴宝老师傅,只有一个客人带了个女子,瞧模样似乎还是小妾,走了一段路后那小妾先受不了了,她那绣花鞋哪里经得起这种山路折腾,还有这路边的荆棘,都划了她手好几回了。

客人是心疼的,但后边的人不会心疼,往上走,往前挤,再嚷着也没人惯,安芝他们因为要推轮椅走在了最后面,他们身后就是邵家人了。

山路也走了大半个时辰,这些客人原本生活的都很好,一番折腾下来大汗淋漓,累的不行,心中也都有火气了,但邵家有办法,到了旬家墓所在的地方后,在实现清理出来的地方,先露了两样好东西给众人开开眼,将人的火气降下去了,再说旬家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