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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敬匆匆换上衣服,往镜子里一瞧,还好在他的再三告诫之下,岑九现在至少懂得不会在他身上衣服遮不住的部位弄出什么痕迹,要不然现在大夏天,本来就穿得清凉,每天起来身上布满了红色的斑斑点点,是个人都能看出不对劲。

他跑到院子里,对着空气吼了一句:“岑九,你给我滚出来!”

随着方敬的一声大吼,原本空无一人的院子里,突然多出了一道人影——岑九一手拿着油条,一手端着豆浆,喝得嘴巴上都起了一层白圈圈。

方敬看得又好气又好笑,瞄了一眼正屋的方向,压低了嗓音,怒道:“昨晚你干了什么好事?”

岑九一脸的面无表情:“干你。”

方敬:“?!!”

卧槽,这个不要脸的货到底是从哪个无耻星球来的?还他羞涩可爱的小暗卫来。

方敬恨得直咬牙,揪着岑九的面皮道:“呔,你这妖孽,把我家小暗卫弄哪去了?别以为披着他的皮我就认不出你是个冒牌货!”

岑九:“……”

“我是不是冒牌货你还认不出来吗?”岑九淡定地扫了他一眼,迈开步子朝堂屋走去。

方妈妈自己榨的豆浆可好喝了,再去喝一碗。

是的,暗卫兄向来与众不同,别人喝酒用杯子,他用碗;别人喝水用杯子,他用碗;别人喝豆浆用杯子,他还是用碗。

方敬气得要命,噌噌几步跟上去,在他身后咬牙切齿地道:“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打我的……”

后面屁股两个字因为声音太细,压根听不清。

但岑九不是普通人啊,他耳朵一动,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张冷漠的俊脸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变红了。

卧槽,还脸红!熟知岑九个性的方敬,知道这孩子的思维估计又拐到什么不和谐的事情上去了,顿时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不要脸的!

“啪”地一下,方敬抓着盆子里毛巾,扔到岑九脸上,怒气冲冲地道:“你给我冷静一下!”

按理说以岑九的身后,方敬是扔不中他的,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岑九的身形连晃都没有晃一下,一张俊脸惨遭毛巾正面袭击。他一把抓下毛巾,随手一扔,毛巾又好好地扔回到盆子里,露出盆子的那一截明显露出一小块油渍。

岑九看了一眼手中的油条,犹豫了一下,嚓嚓几口吃掉。

正房堂屋那边,方小乐嘴里叼着油饼,耸了耸肩。

唉,每天早上起来他哥都要这么吼一句九哥,他也不知道他哥和九哥的感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了。

算了,大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复杂难懂,方小乐很想仰头四十度,做明媚忧伤状,然而手中的油饼破坏了形象,还是淡定地转身,捧着杯子继续喝豆浆吧。

大人的事,他长大后就能懂了。

堂屋里摆放着一台液晶电视,这是方妈妈要求的,她觉得一家人饭后坐在一起看会电视,是这个世上最幸福快乐的事。

方敬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注定以后会常年漂泊在海上,没有多少时间陪伴方妈妈,所以对于她的这点小小的要求自然是满口应允,所以现在方家不光是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私人的电视,堂屋里还有一台50寸的彩电。

反正这样的家电不嫌多,农家乐那边多少都能摆得下。

方敬习惯性地点开电视,想看看今天的早间新闻。

“今天凌晨五点,国家考古队在距离我国东南海岸线两百三十海里的地方捞起一艘古暹罗沉船。这艘沉船是去年七月海警局抓捕一伙海盗团体时发现的,国家博物馆经过长达半年的研究堪测之后,于今年二月二十七日派遣一支考古队前往沉船遗址打捞沉船。历经长达五个月的辛苦打捞工作,这艘在海底沉眠了将近五百年的古沉船终于重见天日。”

电视里传出播音员字正腔圆的声音,方敬猛地抬头,盯着电视画面。

此时,电视画面已经切换到打捞现场。

人头攒动的码头里,货轮进港又出港,在一片汽笛长鸣中,码头中间位置停泊了一艘巨大的海洋工作船,工作船后身则架起了一座大型海上工作平台。

一艘破破烂烂,船体大部分损坏,几乎只剩下龙骨部分的古沉船套上支架,停放在平台上。

摄像画面停格在沉船上,镜头里一张略熟的脸孔一闪过而,方敬讶然,认出对方就是年初的时候来农家乐住过一晚,最后还邀请他去救场,有幸同事几天的老王么?

这么说,那条暹罗船终于打捞起来?

想到这个,方敬就有点心虚,他可没忘记这船上的宝物被他搜罗得一干二净,如今全都躺在他的水泡泡空间里呢!

“据打捞的考古工作人员称,这应该是古暹罗的贡船。大城王朝的国君向古天|朝俯首称臣,曾于自己在位期间派遣一支使臣团出使古天|朝,船上载满了敬献给古天|朝皇帝的珍珠宝石和古暹罗瓷器,不幸的是,这条贡船并没有如预期般地顺利抵达古天|朝,反而偏离了航线,在太平洋海域触礁而沉。”

“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因为年代久远,这条沉船损毁的情况相当严重,几乎只剩下龙骨部分,船上的宝藏也被海盗们洗劫一空,这实在是咱们文物界的一大损失……”

“……”心虚的方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