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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开到阳谷县门的大梧桐树下就看到李庆汀和张修春几人早早的等待着他们,李盛灼慌忙的下了车上前道:“爹娘怎么在这等了,天多冷啊,快上车。”

张修春绕过李盛灼上前拉着李钰上下打量着嚎哭道:“我的大孙子啊,想死祖母了,快让祖母看看。”说着就摸着李钰的胳膊,捏捏李钰的肚子说道:“瘦了,这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都怪你大伯,天高水远的路非要带你去。”

李庆汀跟儿子耳语了几句上前看了孙子,捏了捏李钰的肩膀也说道:“不错,听你大伯说奉天的账目都是你整理的,这一路帮你大伯办了不少事儿,等回家爷爷奖励你。”

李钰害羞道:“没给大伯添乱,就是在旁边帮了些小忙。”

张修春说道:“哎,就是你弄得,你大伯啥也不是,不说了快上车回家,别冻着我大孙了。”

张修春把李盛灼赶下了车,李庆汀坐在了副驾驶,李盛灼看着父母两人无奈的跑到了后面跟周铭他们挤了挤,周铭好奇道:“大少爷,老爷夫人对小少爷有些过于宠爱了吧。”

钱禹觉得这话说的有些造次了,眼神提醒了一下,李盛灼倒是觉得无妨的说道:“我觉得也是,但小儿子,大孙子,老人的命根子,好在咱家玉儿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没像咱们县张家他家的孙子张骅,那孩子可真是......。”

说着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阳谷县比李家还要早发家的张家里的大孙子张骅在县里面做的一些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的事儿,周铭说道:“是呀,顶亏咱们家压他们家一头,这才没欺负到咱家少爷们头上,之前就听说,县里的面的孩子,一些是跟着张家的,一些是跟着咱家多圩少爷的,整个县里面也是多圩少爷能治得住他了,听说张家的孩子把县长家的孙子给打了,县长都不敢替他孙子出头呢。”

主仆两人在车上吐槽了张家一路,不一会儿就到了家门口,门外侄子李多圩和三弟李盛炆搀着二弟李盛灺,三弟媳王诗雅抱着三岁的李多冉和一众下人等着叔侄两人的归来。

李钰下车看到父亲如今已靠人搀扶才能起身,顿时心酸不已,走向前就要跪拜,却被三叔李盛炆拽住说道:“无事,就是天气冷,你爹刚大病了一场,现在好转了一些,看到你回来了身体会好的更快的。”

李盛灺摸了摸李钰的头说道:“半年不见,长高了,也瘦了。”

李钰和李盛灼跟众人打好招呼,李钰和李多圩扶着李盛炆进了院子里,众人一起到了二进院的会客厅。

众人落座后,李庆汀和张修春坐在正面,李钰和李庆汀起身朝两人跪拜叩首,李盛灼说道:“爹,娘,儿子带着玉儿出走半年,是儿子不孝,今天带玉儿回来跟爹娘请罪。”张修春心疼的说道:“快起来,地上凉,别管这些礼数了,玉儿快到祖母这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两人正式拜完礼后,谈话的氛围也轻松了很多,李盛灼跟张修春说道:“母亲,你先别管你的大孙子,你看看你的大儿子,你大儿子也瘦了,你也心疼心疼。”

张修春摆了摆手让他靠一边去,李庆汀哈哈一乐跟李盛灼问道;“这一路还算顺利吧,我们听说奉天铁路爆炸了,你母亲担心了好几天,幸亏接到你的电话说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否则你母亲就要骑上她的宝马去奉天救你们了。”

张修春听到李庆汀这么调侃自己,朝李庆汀骂道:“死老头子,那马都死了多少年了。”

李盛灼说道:“也不是大事儿,当时我们正好停在了镇安县就决定临时在那停留了一阵子,待时局稳定下来,我们才继续北上的,就这样耽搁了好多天。”

这时候李盛炆说道:“大哥,你们回来怎么不走水路,坐火车路途遥远,要耽搁很长时间。”

李盛灼听到三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了一眼李钰,见到他沉默的低下了头就无奈的说道:“玉儿他晕船,去的时候遭了不少罪。”

李钰很感谢父亲这时候很及时的咳嗽起来,李钰借口带着父亲回屋子休息,只留下李盛灼独自一人面对着张修春的数落,就算回到了父亲的房间也偶尔能听到张修春在二进院那中气十足的声音:“玉儿晕船你不知道么,你怎么能让我孙子遭这个罪,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心疼死老娘了。”

晚上家宴,李庆汀环顾四周,妻子,三子,儿媳,孙辈都在顿时觉得自己也算是功德圆满,他举起酒杯说道:“今天按照民国公历的算法是1928年的最后一天,儿子孙子都在,唯独少了灿儿他们一家,不过再过一个月就过年了,咱们家又可以齐全的聚在一起。”说着朝众人道:“来,为父感谢灼儿和玉儿,时局不定,这一路也算是九死一生,感谢你们为这个家奔波劳碌。”

两人听到李庆汀说道,站了起来,李庆汀挥手让他们坐下,他又说道:“也感谢盛炆、盛灺和诗颂,你大哥不在的时候,替他撑起了商行。”众人刚要一饮而尽,就听到李多圩说道:“爷爷,你为什么不感谢我,我在家也很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