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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言庆想着心事,细想重生以来的点点滴滴。

说实话,他没有什么朋友。荥阳的时候,只有朵朵和他玩耍,朵朵走了以后,身边似乎再也没有同龄人出现。徐世绩倒是个不错的伙伴,只可惜他住在洛阳老宅。

而田庄里的那些毛小子们,似乎也是敬畏之意多余友谊。

这和言庆自己有关,但让他和一群小孩子玩儿泥巴……他还真就觉得很没有意思。

突然,一阵喧闹声和哭泣声传来。

几个在中院读书的孩子,正围着一个小孩子推搡不停。

那小孩子,郑言庆倒认得,名叫窦奉节,在课堂上,就坐在他的前面。说起来,这窦奉节还是窦家学舍中,少有的窦姓嫡传子弟。他属于窦氏三祖之一,窦炽的后裔。祖父窦恭,是北周雍州牧。不过北周没了,他这一支也就跟着凋零了。

窦奉节的父亲窦轨,在蜀中为官。

具体是什么官职,郑言庆不太清楚。不过听那些小孩子闲聊时,依稀知道,窦轨的官职很小,和当年郑仁基的官职差不了太多。而且还不是在长安,这地位嘛……

窦轨性情刚直果毅,很少在家中。

窦奉节从小母亲的照顾下长大,两年前母亲故去,变得好像孤儿一样。他有一个叔叔,也不在洛阳。家里没有人照顾,到了就学的年纪时,就被送到了学舍就读。

一个大家族的没落支系,自然得不到太多关注。

窦奉节的性子有点娘,或者说有点软弱。

学舍中,总会有一些不良学童,对他这个嫡传弟子非常排斥。有些家里富庶的,有地位的,就欺负窦奉节。当然了,也不敢太过分,比如讨要些糖果,索取些零花钱……换个性子刚硬的,断不会答应。那些不良学子,也不敢去招惹嫡传。

偏偏,窦奉节胆子小,平日里显得懦懦,面对他人的欺凌,竟不敢还击。

马瘦有人骑,人善被人欺。

那些年龄大一点的学子,就蹬鼻子上脸,变本加厉起来。他们越是凶狠,窦奉节就越是害怕。回家了也没有人倾诉,于是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其他的学子们,在一旁观瞧,不敢出声。

郑言庆有些看不过去了,起身走过去,探手就把窦奉节拉到了身边,同时臂肘架起,狠狠的撞在一个少年的肋骨上。他没敢发力,可自幼修习降龙功,使得言庆筋膜生长,力气不小。就这么一下子,撞得那少年惨叫一声,捂着肋骨就蹲下身子。

“你是谁,跑来多管闲事?”

言庆大声道:“他是我同窗学友,焉能任由你们欺凌?

看看你们的德行,一个个都比我们大,个子也比我们高,在学舍的时间也比我们长……真替你们害臊,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学得什么,就只会欺凌弱小吗?”

几个少年,勃然大怒。

郑言庆挡在窦奉节的身前,怒视对方。

比你们更厉害的人,我都杀过,难道还会怕你们不成?

“喂,别逞强了……要不我把月钱给他们就是,你别逞英雄,他们可都很厉害呢。”

窦奉节在言庆身后,轻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