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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皇叔也会相信一个叛逆的话么?”风无昭忍住心头的惊涛骇浪,装作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父皇只是暂时褫夺了皇叔的兵权,而段致远则是一个叛逆,赐其自尽已是父皇的格外隆恩。谁想此獠居然丧心病狂地指责本王矫诏,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话虽说得冠冕堂皇,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风寰杰的脸色,唯恐这位亲王也跟着发难。
风寰杰已是后悔为什么没有多带些心腹随行,下面激斗的双方他都很熟悉,段致远竟把自己压箱底的一千亲卫中调了几百人过来,而另一方则是在西北赫赫有名的无敌军,而且人数上占了绝对上风。风无昭究竟要干什么?原本还以为是皇帝忌惮自己的功劳,但经段致远那番话,他已是了然风无昭有了不臣之心,至于缘由恐怕就是京城的宫变了。尽管风无昭犹自强撑着不承认,但风寰杰知道,又一次的夺嫡之争已经正式开始了,甚至,比当初的那次更血腥,更残酷。自己还是不要掺和进去好了,横竖那份所谓旨意只革去了大将军职衔而已,只要还有端亲王这个爵位和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在,风无昭就不敢再动自己。
风无昭见风寰杰面色如常地坐了下来,才真正放下了心。毕竟在座的将领很多都是他的部属,若是来一个临阵倒戈,就是他再拿出个十道八道圣旨都不管用。他焦躁地看着下面的战场,见霍叔其匆匆进来,立即问道:“怎么回事?城门那边是作什么吃的,居然放进了这么多携带兵器的人?看段致远的样子,似乎早有准备,各位,现在你们还相信他不是叛逆么?”冷冷的目光扫过众人,这些拿了风无昭颇多钱财的将领们连忙点头哈腰地表示唯殿下之命是从。
尽管稍稍扭转了局势,然而无敌军的人数远远超乎段致远的想象,此时他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多带人马来。在事先的算计中,谁也不会料到展破寒会倒向了风无昭这边。此人手下的三万军队是西北大营中最为精锐的一支,向来冲杀在前,不过由于其他将领与他不和,兼之风寰杰也颇为轻视他的出身,因此并在营中饱受冷眼,连赏赐军饷也比别人的少。不过展破寒的破击营能够号称无敌,善战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士卒对主将的盲目崇拜和忠诚,因此即使有人想拔掉展破寒这颗钉子,也从来不敢轻易动手。
段致远望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心中却有一种荒谬和诡异的感觉。即使能够出城,恐怕城门口早已伏有大军,凭自己的这点人马,绝对抵挡不了一次骑兵冲击,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么?他几乎是绝望地向身旁的敌人狠狠劈去,颇有一种同归于尽的意味。
“将军,城门打开了!”段达高声叫道,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身边的士卒也都精神大振,毕竟生路就在眼前,更是人人拼命,转眼间便杀出一条血路来。段致远夹在人群中,身不由己地向城门冲去,他万分希望这段距离能顺利一些,只要能逃出生天,那风无昭的阴谋绝对不可能得逞。
然而,愈是迫近城门,段致远的心就愈发阴沉。作为身经百战的将领,那股无言的杀气让他浑身汗毛直竖,持刀的右手也有些僵硬。外面的是无敌军,绝不会错,没有别的军队能有这样的杀意和寒气,跟随他的百多名士卒也仿佛感受到了压力,一个个的脸上都挂满了严霜。但是,这些都是段致远从军中千挑万选才拣出来的精锐,心志无比坚毅,领头的看了一眼主帅和上司的脸色,高呼一声便冲了出去。
待到所有人全都出了城,方才见到破击营统领展破寒冷冷地坐在马上,身后的血色旗帜高高飘扬,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杀气。“段将军,末将劝您还是弃械投降的好,这些士卒虽勇,不过是血肉之躯,绝难抵挡末将部下一击之威!”原本令人难堪的劝降之语自展破寒口中吐出,平添了几分残酷,段致远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杀神嘴边露出的阴寒笑意。
“哈哈哈哈!”段致远突然出列,仰天长笑道,“展将军不妨试试!只要我这些人能支持得了半个时辰,援兵就会到来,到时胜负尚未可知。倒是展将军蒙受皇恩,居然敢领兵投靠五殿下,难道你就不怕圣上诛你的九族么?”
“成王败寇,我从不考虑将来的事情,何况我也没有九族可诛。”展破寒回敬道,“我只知道五殿下乃是奉圣旨行事,我身为臣子,自当遵从。皇上为何要加罪于我?反倒是段大人先是抗旨不遵,而后竟是意图叛逆,罪在不赦!”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枪,牢牢指定身前的那百多个人,大喝一声,“杀!”
上千铁骑瞬时冲了过来,照这个势头,段致远区区一百多士卒几息之间便会被践踏成肉泥,然而,在最危急的时刻,后方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号角声。是自己麾下的人马,段致远脸上既喜又忧,喜得是援兵来到,忧得是万一展破寒不计后果地进攻,这边肯定坚持不了,只有全军覆没的结局。而展破寒最多是损兵折将而已,至不济也能退守城内。
尽管只有几息的功夫,但展破寒立刻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他长枪斜举,身后的骑兵立即转向,不偏不倚地在离段致远等人几步之遥处掠过,惊起阵阵呛人的烟尘。那群骑兵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一次回旋,这才严阵以待,丝毫不顾忌两边有敌的窘境。
援兵行到近处,段致远才真正松了口气,那些都是自己军中真正的精锐骑兵,虽然看上去只有不到千人,但断不会输于展破寒的那些骑兵。只见一员年轻的将领突于众人之前,长剑已经出鞘,肃杀之气显露无疑。
“竟是宣儿!“段致远失声惊呼道,他万万没有想到竟是爱子率军来援,心中暗自庆幸将麾下精锐的左营交给了他统领。看来当初力排众议选中儿子还是有道理的,毕竟父子连心,否则今天这条老命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尽管很想迎上去,但段致远不想冒这个险,军旅生涯多年早就让他谨慎无比。早在展破寒在发现援军后列阵相迎时,他就命段达等人沿着城门退开,和破击营形成了一左一右的局面。他最怕的就是展破寒趁己方急于上前和援军汇合之际来一个突击,因此一直保持着相当的退势。
“父亲!”段宣虽然年轻,但毕竟也在军中浸淫多年,远远地就停下了人马,“孩儿来迟了!”他恨恨地盯着展破寒那群人,大喝道,“我父所犯何罪,展将军为何率破击营截杀于他,难道天下就没有王法了么?”
段致远心中焦急,却见儿子身后冲出近百人马,有些骏马上空无一人,急急地向己方驰来,顿时悟到儿子准备的相当周到,刚才的言语不过是在拖延时间,难道他还有后着?想到这边的百多人个个负伤,他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毕竟都是些同生共死多年的袍泽,如今竟然死在自己人手中,他如何能不心痛?
展破寒皱着眉头目视着段致远等人骑上马背,出乎意料地没有下任何攻击命令。眼前这些士卒军容严整,刚救回去的人全部安置到了后军,而且观远处烟尘阵阵的模样,似乎还有别的援兵。自己的破击营只三万人,绝不能轻易牺牲,否则那个五殿下接管了风寰杰的兵将之后,也会如同别人一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只有让双方僵持着,自己才可能有机会。多年来的沙场血战,不就是等着能一展抱负么?
段宣也不在乎展破寒对自己的问题置若罔闻,见到父亲安然归来,他总算是放下了心。猛地叱喝一声,后军数百人立刻护着段致远等人急速退走,留下的几百人则是缓缓纵马后退,队形丝毫不乱。见展破寒没有追击之意后,段宣方才拱手道:“展将军,今日之情,必有后报!”竟是直接下令己方回马飞奔而去。
“眼光不错,可惜注定为敌。”展破寒望着段宣等人离去的身影道,“进城,向五殿下报讯!”身旁众将一向对他视若神明,虽见他放跑段致远等人,却无一人敢出口询问,只是随众兵丁哄然应是。
“什么,段致远跑了?”风无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精密的筹划,万无一失的布置,竟然还是跑了一个段致远。他暴跳如雷道:“展将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率人马早就在城外候着了吗?”
展破寒俯身答道:“段致远之子率援兵数千赶到,末将唯恐力拼之下,其他人全都被困城内,耽误了殿下控制西北大营的时机,因此擅作主张未与敌交战,还请殿下降罪。”他深深低下了头,唯恐别人看见了他眉目间的异色。
风无昭深呼一口气,他不断告诫自己冷静,再冷静。理智告诉他展破寒说得没错,自己现在能控制的也只有破击营那三万人而已,虽然名义上西北大营现在已归自己,但风寰杰余威尚在,能否成功还要看展破寒的力量,因此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展将军,本王已派人去西北大营宣旨,你现在再陪本王走一遭。另外,派你的人截住所有要道,务必不让半点消息传出去。另外,一定要切断段致远和这边大营中的所有联系,一定要将他是叛逆的事宣扬得人尽皆知,本王就不信还有人会听他的。”
“殿下放心,末将一定不负所托!”展破寒朗声答道,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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