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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会注定死在这种剑上一样。

鬼停住了脚步,这一片刻他心中揣测了万千对策,手掌轻握。

而对面的人却没有一丝的顾虑,这来势汹汹的包含天地锐气的剑是不假思索的,是至纯的剑道——

风的影子夹杂着凛冽的剑气,老鬼湿漉漉的长发被吹开,露出那双猩红的眼睛,他猛然抬起乌青手掌,直直地迎上去!

刺过去的时候,步月龄顺应直觉闭上了眼睛。

他的剑,是……那个人教的。

犹记得当年的小亭,他的出锋,入锋,斩锋——

惊若游龙,又如芙蓉出水。

这一瞬,他的脑海都是他的剑,他的剑是极锋锐的,那种锋锐是从他的意气中披露出的,一往无前,但过刚易折,他的收锋是恰然而止的,到那个顶端便转圜开去,连柔弱的莲花都能直起枝蔓。

出而并收,剑如雷霆,又似弱水。

他睁开眼睛。

这一剑而过——

步月龄一愣,白皮老鬼也是一愣。

胜负分得太快,两人竟然都没做好准备。

那柄剑从方才还金刚不坏的白皮手掌上直直地穿了过去,雪白的剑光如切一条肉丝无比畅通地刺了进去,乌青的指尖儿自青年的腰侧滑过,割开了他一角衣袍,重重地落在了地上,蹦达了两下再无动静。

白皮老鬼的心口被那把剑戳架住了,他的眼珠子浑木地向胸口看了一眼,嘴唇一动便溢出猩红粘稠的血。

他死死地盯着他,他的目光至死都是怨毒的,却不免有些迷茫地轻轻喃道,“相——”

这种剑意,他不会记错。

步月龄其实没听清楚,只是他下意识地看到了那个嘴型,隐约便意识到那是一个“相”字,微微一愣。

白皮老鬼眼珠子是浑浊的,他转了一圈,终于停住了,最后望了一眼他,脖子慢慢地垂落下来。

他到底还是死在了这把剑上。

步月龄收回剑,他的手指还打着颤,喉咙微微动了动,觉得很渴。

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真的杀死了这只恶鬼。

额头的汗水滴了下来,落在了剑刃上,他从这道清澈的剑光上瞥见了自己的侧脸,冷得吓人。

他身上全是血色,向来喜洁的他却顾不上许多,身上有些瘫软,与这只鬼交手的那一刻,他其实并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只是凭直觉,只是凭借着那股剑意告诉他的那样。

他重重地呼了两口气,这鬼了解了,他忽然想起了那只古古怪怪的小猫骨,收剑入鞘,有些在意,正打算回去看看。

青年正要返回去,忽地脚上被什么东西绊住,他的眸子兀然一抬,瞳孔猛然一缩,那只鬼手还没有死——

白皮老鬼的尸体被吹开,他猩红的嘴角挂着诡异得逞的笑。

他的脚腕被那只鬼手猛然一拽,步月龄拔出剑,却还来不及斩落,直接被那只鬼手往前拉了数十丈。

然后不待步月龄斩开,鬼手又松开了,它耗尽了最后一分力气,没了动静。

青年心有余悸,他的实战到底还是不够,好在这鬼手因为措手不及,没灌入多少恶鬼的意识,只是不知道这鬼手在死之前硬是把他往前拉个十几丈又有什么用。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忽然抬头漆黑的夜空一点紫色的星光划过。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