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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放手。”

步月龄半个身子都压着那面具,一来一回之间总算是清醒了不少,迷迷糊糊间又是看到了几缕雪白色,下意识地伸出手给抓着了。

“哎哟——”

相易刚拿到那面具,头发被没轻没重地揪住了,一声痛呼。

步月龄迷迷糊糊地给吓醒了两分,勉强掀开了浆糊黏着的眼睛,视线里还含着水色混沌一片,只隐隐看到一个瘦削的下巴,意识不清道。

“……相,易?”

“喊你爹干嘛,”相易没好气道,“松开。”

少年又阖上了眼睛,他睡着的时候还挺乖的,也许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干了坏事儿,真就乖乖听话把手松开了。

相易站起来,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扬声道,“还不起来?”

少年哼了两声鼻音出来,又没动静了。

那牡丹香太烈了,昨晚忙活了一宿,来了硬,硬了来,照这么搞呢,那的确应该是起不来了。

啧,这小孩真的,是畜生来的吧?

相易甩了甩酸绵的右手,脑子里不由浮现出那本书上的某些情节。

呵,这种本事,还真是半点不带含糊的。

相易很惆怅。

他为自己的右手掬了一把伤心泪,这小畜生是个只顾自己高兴不管别人的,帮他弄得时候嗯嗯啊啊那叫一个高高兴兴得寸进尺,缠着一轮又一轮,轮到他了跟个死人一样,很不公道。

昨天晚上差点没把他老人家气死。

“嗷哦!”

还没等他老人家惆怅完,一声嚎丧似的鸟叫轰然钻进了他脑子,相易往边上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那只不知死活的肥鸡又回来了,斗鸡似的抖着俩翅膀晃悠悠地过来,找死找得相当殷勤。

相易抬手把它举起来,又往后面一扔,脑子里把昨晚的污事秽物都扫到一边去了,开始琢磨起昨天的云间绝色姬。

说句实话,都三个月了才来找他麻烦,他还觉得出乎意料的久了,虚繇子和谢阆风什么时候这么憋得住气了。

也怕是他们没这个胆子,毕竟就算拆了七骨三筋,三千恕那座破塔都直接让他老人家掀了,估计现在两人抱团咒骂他呢,又怕他手里还有什么底牌,把云间绝色姬那傻子推出来试试水。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貌美如花的天真小姑娘都熬成老祖宗了,脑子还这么蠢,出来被人拿来试水还这么乐呵?

相易想了想,觉得应当是纯粹她太恨他了,她脑子本来就那么点,肯定是不够用的。

不过好在她性子烈又没脑子,跟个二傻子似的,这都能让他跑了,就是——

他手上掂量着那青面獠牙的面具,下意识伸出食指摸上了自己额头的赤色红印,沉思了一会儿。

云间绝色姬还好打发一些,就是枭难对付一点,那玩意儿是个十足十的杀胚,啥都不爱就嗜好打架,天天穿身黑衣服不知道搁哪儿胳肢窝里藏着,就觉得自己很他娘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