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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庆搂着窦奉节往课室里走。之前,他和窦奉节的个头差不多,如今,他比窦奉节高出一个肩膀。这小家伙值得交往,更何况他是窦家的人……言庆对窦家的好感,可远超过对郑家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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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课室里坐好,言庆很认真的摆好沙盘。

即便他是鹅公子,即便他能写出颜体书法,可这书法一道,对基础还是很有讲究。

蒙学中,就是讲解书法基础。

所以言庆很认真,也很仔细……当他使用毛笔的时候,能够感受到那软软的笔锋中,所蕴含的古老文化。外柔内刚,这就是他对毛笔的理解,对其中文化的理解。

可是,当言庆做好了准备,却见一个老者,走进了课室。

言庆入学舍的第一天,曾见过这位老者,知道他是窦家的一位族老,也是窦家学舍的舍长。

“李先生昨晚因故,离开了学舍,所以在新的先生来之前,就我来代课。”

老舍长沉声说完,顿时引得课室里一阵窃窃私语。虽说李基在学舍的时间不长,但学生们对李基非常尊重。乍闻李基走了,一下子乱了起来。言庆也有点发懵。

老师他,走了?

怎么可能!

他昨天下午,还和我一起喝杨梅汤,说话聊天呢。

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刹那间,郑言庆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呆呆的坐在书案后,老舍长连唤他三次,郑言庆都没有听到。脑海中一直盘旋着:老师,走了?

“言庆,言庆!”

“啊,什么事?”

“先生在叫你的名字……”

郑言庆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向老舍长行礼,“先生唤学生,不知有何吩咐?”

舍长显然也知道李基和言庆之间的关系,所以并没有怪罪。

他拿着一封书信,“郑言庆,这是李先生临走时,给你写的书信。”

言庆连忙起身,上前从舍长手中接过书信,然后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退回座位上。

“另外,李先生书房里的那些东西,说是要留给你。

你下课之后,就过去清点一下,找个时间拉回家去吧……好了,现在开始上课。”

凭心而论,老舍长的学问也不差,否则也不可能坐在舍长的位子上。

可言庆就是觉得,他讲的不好,似乎少了几分味道。

心已经乱了,课堂上自然也就没有认真听讲。甚至连什么时候下课,他都不清楚。

“言庆,你没事儿吧。”

窦奉节见言庆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忍不住轻声的询问。

“我没事儿!”

郑言庆坐在空荡荡的课室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奉节,今天借你家的马车用一用,先生给我留下了一些东西,可能要麻烦你了。”

“这是什么话,那我和你一起去?”

郑言庆和窦奉节一起离开了课室,径自来到李基的住处。

房门虚掩着,郑言庆的心,却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