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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跟就跟吧,不过先说好了,要是跑不动了,我可不会慢下来等你的。”樊伉说着,也学无名那样摸了摸大黑的脑门。

大黑冲着他汪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从栎阳出发,还是拐道去了一趟长安,向吕媭辞行。

吕媭本来对他的行为很是生气,但是见樊伉已经准备启程了,知道阻拦无用,又开始担心。

“一路小心,多听无名公子和诸位将军的,切莫任性胡闹,安全为重。”吕媭细细地叮嘱他。

“知道了。”樊伉点头。

“见着了你大舅,记得捎信回来,也不知道他病好了没有,这才是真真愁人。”吕媭又担心远在砀邑的吕泽,简直一刻都不能安心。

“一定。我到了舞阳县一安顿下来,就去拜见大舅,阿母放心罢。”

这样的话其实早些天吕媭就已经叮嘱了好几遍,今日再重复一句,再无话可说。

吕媭沉吟片刻,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罢了,你如今也大了,男子汉是当有雄心壮志,阿母也不阻拦你,只是……千万记得照顾好自己,我和你阿翁就你一个孩子,阿母年岁也大了,

莫要让我们担心。”

樊伉道:“我知道,阿母放心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无名兄吗?我先走了,免得太晚出城,天黑以后找不到递铺。”

吕媭侧身,阿偌捧着一个箱子过来,打开箱子,里头大约放着二十金。

吕媭将这二十金分与众护卫,道:“伉儿就托诸位将军照顾了。”

众将连称不敢,为首的那人没有客气,将这二十金与众将分了,这也是让吕媭放心的意思。

“主母放心,某以性命担保,一定会将小郎君平安护送到舞阳县。”

吕媭点了点头,说:“走罢,晚了就不好出城了。”

樊伉和无名上了牛车,车夫扬鞭一甩,噼啪之声在寒风中十分清晰。

伴随着鞭声,一驴五牛拖着车,迈着缓缓的步子,沿着大道向着城门而去,雪地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辄印。

吕媭站在门前,一直目送牛车远去,直到白皑皑的天地里再也瞧不见那支牛车队伍的身影方才回府。

舞阳地处河南郡,舞水之阳,自古物产丰饶。

刘邦将舞阳赐给樊哙为封邑,可见这个时候他对樊哙这个连襟还是可以的。

舞阳距离长安有八百多里,快马加鞭也要数日方可到达,但樊伉带着六车行李,此时南方虽然早已春暖花开,但北地依然大雪纷飞,一路走走停停,又要小心匪寇,十分艰难。

一路兜兜转转,在路上风餐露宿,将近一个月后方才到达河南郡。

樊伉初时还颇觉新鲜,时不时地出来观赏一下雪景,但接连看了将近一个月,实在没了兴趣,外头又实在太冷,只得像孵蛋的老母鸡一样,窝回到牛车里昏昏欲睡。

无名坐在外头赶着驴车,大黑踮着脚跟在后头跑得很起劲。

说到大黑,让樊伉十分惊奇。

一路跟着他们,有时候饿了就会自己去找吃的,实在找不到樊伉就切一截肉干给它。

但那些肉干都是腌了盐的,樊伉也不敢给他多吃,跟无名说了,休息的时候无名就会出去转一圈,拎着猎物回来,有时候是山鸡,有时候是兔子,才让大黑不至于挨饿。

每每这个时候,樊伉就会感叹大黑喜欢无名实在不是没有道理的,像他就完全没有办法在大雪天里给它找吃的。

不过这样的时候不多,无名更多的时候是留在车队里护卫他的安全。

这日,难得天气放晴,樊伉窝在驴车里觉得骨头都暖了,掀开车帘,对无名说:“我来赶车吧,你进去歇会儿。”

“不用。”无名头也不回地答道:“外头冷,郎君进车厢里歇着罢。”

樊伉拉开车门,外头暖煦的阳光照了进来,即使是大正午,也没有觉得多暖和,还是冷,便又缩了回去。

但冬日里出太阳总是让人心情愉快的。

樊伉身上裹了件大氅,爬到前头,坐在驾车的横板上,和无名并非坐在一起,说:“好久没有出太阳了啊,感觉心情都好了许多。”

无名嘴角往上弯了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