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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大功,要好好感谢。

无名扫了光头壮汉一眼,眉头皱得快要打结了。

“郎君知道他是谁么?”

“谁啊?”樊伉一脸诧异地反问,“那个小黄门不是说了,他就是个奴隶么?”

他都听到了。

无名咳了一声,道:“他是季布。”

“哈?”樊伉不由悚然一惊,跟着压低了嗓音,“就是和你阿翁一样,曾经同为西楚国大将的季布?”

无名点头:“就是他。”

樊伉的脸顿时比杜恬的还苦。

夭寿哦!

他真的只想种种田,做做系统任务,当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而已,为毛这西楚国的大将一个个的都要往他跟前凑?

到底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种田了。

“你说我现在把他弄死还来得及么?”樊伉非常正经严肃脸地问道。

无名:“……”

无名扫了一眼牢房门一眼,遗憾地摇头:“估计来不及了。”

说完,牢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杜恬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两个人,应该就是他请的侍医。

杜恬朝着樊伉拱了拱手,道:“失礼了,某这就让人去给这位壮士看伤。”

汉代还没有御医这个职业。

汉代的大夫称为医工或者医匠,于优介商贾都归入贱民一类,地位十分低下。

虽然是被人请到牢里给一个奴隶看病,两个侍医却丝毫不敢怠慢,仔细检查了一遍季布的伤势,道:“这位壮士背上的烧伤倒是不太严重,涂点药就好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樊伉最讨厌有人这样话说一半留一半的,吊人胃口好难受。

“可能会留疤。”侍医老老实实地回答。

“哦,留疤就留疤。”樊伉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这么吞吞吐吐的,他还以为救不活了,结果只是会留疤而已。

男人嘛,跟爱漂亮的女人不一样,伤疤就是勋章,身上多几道疤痕反而更能体现出男子气概。

侍医替季布清理了一下伤口,敷了药重新包扎好,就向杜恬告辞。

然后杜恬一直陪着樊伉,直到吕媭亲自过来接人。

“简直就是荒唐!太子乃是郎君的表兄,二人情同手足,郎君又怎会行刺于他!”吕媭简直怒不可遏,对着杜恬大大地发了一通脾气。

杜恬被骂得跟狗一样,恨不得将申屠嘉千刀万剐。

这个混帐东西,自己把人往牢里一扔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他面对吕媭的怒火,简直杀了申屠嘉的心都有。

“阿母,你也别怪内史了,他也是不得已。”樊伉不想吕媭得罪太多人,劝阻道。

吕媭这才住口,狠狠地瞪了杜恬一眼,道:“今日这事看在郎君的面子上就不与你计较了,你好自为之!”

杜恬感激地朝樊伉投去一瞥,连连称是。

吕媭心中有气,懒得再理杜恬,对着阿偌她们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郎君出去,真是晦气!”

出了牢房,樊伉扭头看着隔壁号子里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季布,内心挣扎了半天,还是对吕媭道:“阿母,那人是表兄的救命恩人,受了伤,要不也带回去吧。”

“既然救了阿盈,就先带回去吧。”

一个奴隶而已,吕媭并不在意,带回府上也不过是多个使唤的人而已。

若是人老实忠诚就留着,若是不老实,等伤养好了就卖出去或者直接赶走,不比处理一只鸡麻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