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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姬看了吕雉一眼,提醒道:“陛下,该是侍医给陛下施针的时候了。”

刘邦早年南征北战,落下一身伤,如今年岁大了,什么毛病都来了,时常受风寒湿痹之苦,坐卧不安,夜不能寐,是以常令侍医行针缓解。

吕雉偶尔也会令人给自己行针,所以并不意外。

“如此便不打扰陛下了。”吕雉见状,便起身告辞。

不一会儿便有一名侍医背着药箱匆匆而来,先给刘邦和戚夫人行过礼,然后再取出火针,为刘邦施针。

刘邦道:“去把你弄的那个药酒拿过来,朕要小饮两杯。”

戚姬便吩咐人去她宫中取药酒。

不一会儿,宫人便取了一个酒壶过来,戚姬亲自持盏,将药酒倒入酒爵,放入盆中温着,待得刘邦施针完毕,酒也温了,正好可以入口。

刘邦今日兴致很高,戚夫人察颜观色,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今日何事令陛下如此高兴?”

“舞阳县报,说今年舞阳县农户按照兴平侯的法子种地,亩产皆超两石,试种红薯更超十石。美人,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吗?”刘邦感慨道,“你别说,皇后的这个外甥还真有几分本事,就是性格实在不讨人喜欢。”

宫中美人众多,唯有戚姬最受宠爱,与皇后的矛盾也最尖锐。

见刘邦当着她的面如此夸赞樊伉,戚姬心中便有些不自在,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笑道:“素闻兴平侯年少英才,为人谦恭有礼,竟不知做了什么让陛下说出这样的话。”

正为刘邦施针的侍医闻言,耳朵不自觉地悄悄竖起。

不想刘邦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此乃朝堂之事,你莫要多问!”

就算再宠爱戚夫人,刘邦也不可能把方才在殿中樊伉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论告诉她。

此乃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刘邦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戚夫人自陪侍刘邦以来,还从未被刘邦如此呵斥过,若是在平时,戚夫人必然会觉得无限委屈,然而今日同是委屈,却有些欢喜。

陛下如此疾言厉色,必定是兴平侯真的冒犯了陛下。

兴平侯是皇后的外甥,只要是跟她有关的人触恼了陛下,对她而言便是好事。

刘邦瞧见她委屈的神色心中也有点后悔。

无礼的是樊伉小儿,美人何辜,他又何必如此斥责美人。

但身为帝王的自尊,让刘邦做不出向女人赔礼道歉的事,只得没话找话,关心一下小儿子:“如意呢?”

“刚刚用过晚食,有些倦乏,我让他留在宫中休息。”

刘邦平日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儿子的,若是提到刘如意,要么唤人将之抱来,要么亲自去看望,然而今日却不知为何竟有些意兴阑珊。

想到有朝一日,刘如意也会如同现在的异姓诸侯王一般威胁大汉的统治,心中竟隐隐有些排斥之感。

苦闷之下,只能借酒浇愁。

戚夫人察言观色,见状便伸手试试了酒樽的温度,觉得酒已温了,便亲自持盏,将酒樽中温热的倒入玻璃酒钟,双手奉给刘邦:“陛下请用。”

刘邦对她的小意殷勤十分受用,伸手接过,一口下肚,只觉微麻,胸腹之间暖洋洋的,周身尤其是腰腿处那股阴冷沉涩疼痛之感顿时减轻不少,身体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畅快。

身体舒服,心情自然格外愉快。

俗话说饱暖思那啥,再加上药酒的劲头,刘邦便有些思了,冷眼一瞅侍医,道:“下去罢。”

侍医会意,替刘邦取了针,背上药箱便退出殿中,刘邦搂着戚夫人滚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