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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樊伉也接到了他来到大汉朝之后的第一笔订单,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总算是开张了。

别看之前他买这个买那个赏这个赏那个的,那都是借着吕媭的光从樊家库房里拿的东西。

想到樊家空荡得连耗子都不愿意光顾的库房,樊伉就有点心虚,现下终于开了张,总算能攒点小私房,省得以后随便要干点什么都得朝吕媭要钱,真心不习惯。

大约是对樊家的火榻真的非常满意,第二天夏侯婴就让人打着送节礼的名义,单独给樊伉送了一匹绢两只羊,美其名曰给樊伉的见面礼。

樊伉一听,顿时脸都黑了。

这可真够朴素的!

谁家见面礼送羊的。

不过想想汉初这个特殊又奇葩的年代,又默默忍了。

一匹绢一只羊的购买力在这个时候可不低,放在普通人家里,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人家钱都送过来了,樊伉自然也不好拖拉。

绢布找吕媭换成了普通的麻布,把当初盘火炕的几个匠奴召集起来,说了盘火炕的事。

“现在整个栎阳城里会盘火炕的人估计只有你们几个会,我也不占你们的便宜,每给人盘一次火炕,得的收益我们三方分,我二和无名兄各占两份,剩下的你们平分。”

他一说完,匠奴们就小声议论开了。

除了闳翁,其他人都有点不相信。

匠奴那是什么人?比仆役还低贱,在主家眼里跟牲口差不多,甚至还不如牲口珍贵。

身为匠奴,为主家做事是理所当然的事,谁家也没有说给匠奴分钱的。

唯有闳翁因为之前畜力磨的事,得了好处,知道郎君说话算话,这会儿就被众人推举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跟樊伉确认。

“郎君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了。”樊伉有点郁闷。

这年头的人真不好搞。

对他们不好吧,他们觉得主家苛刻,会造谣告状。

对他们好吧,他们还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真是怎么做都不是。

他指着院子里的羊和桌上的布,说,“藤公前日跟我说了,他家也想打火炕,今天让人送了两只羊一匹绢过来,羊我和无名兄留一只,剩下的都给你们分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大家也好过个好年。”

“真的?”一个年轻些的匠奴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了。”

跟樊伉再三确认之后,几个匠奴顿时喜不自胜,开始议论怎么分东西。

麻布好分,樊伉找吕媭换的时候,就特地换成了几均等分,一人几尺就分了,唯独羊是个活物,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去宰杀了分肉。

分完了东西,第二天,樊伉就让阿琅领着这些人去了夏侯婴家里,给人盘火炕。

闳翁留在家里,带着另外几人开始做家具。

就这样,原本只是一时兴起之举,最后却阴差阳错,由樊伉接单,无名总设计,闳翁监理的汉初第一支建筑施工游击队就这么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