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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为了微臣以身犯险,微臣罪该万死。”

张剑过忽然想要撑起身子,磕头致歉,景阳回过神连忙制止了他,“现在危机还没解除,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大人为了大寅几乎都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我做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只恨彭九零……”

提到彭九零,张剑过的眼中不禁浮现一抹深深的恨意,而身上永久无法磨灭的伤痛,也注定给他这个铁骨铮铮的汗子留下噩梦回忆。

“都怪微臣,太蠢,一时大意,才让殿下陷入这等危机,微臣罪该万死。”

“说这些没有意义。”景阳摇头,“是他藏得太好,不单是你,我大寅一族没有一个人是猜到了岳灵龙是被陷害,而他彭九零才是真正叛徒的。【零↑九△小↓說△網】”

暴雨之中,这两代大寅人,君与臣的对话,终究化成淫雨,浇在这荒野之中。

……

张剑过再一次昏迷了过去,查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与脉搏,知道他的情况正在不断严重,若是继续在这暴雨之中呆下去,身上没有一丝元气的大元师的他都或许真的可能病死,不由更加焦急。

持续不断的神经紧绷也让景阳感到了深深的疲惫,从来没有这样的疲乏过,自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昏睡过去,除了张剑过的情况之外,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古儿露出了马脚,让人看出了自己不在兰城巷的事实,其次便是王朝那些官员,已经联想到了他,前去他住的小屋查探情况。

而有了这样的担心,他也便有了更大的压力,脑子清醒了些,更加加快撑船的速度,顺着急流,奔涌而下。

他从怀中摸出了那蓝色的漂亮手环,轻轻地磨蹭了之后,又立刻放回到怀中,想到那个女孩的样子,他的脑海也能平静一下。

没有多久,一块被暴雨洗刷得明亮的大石出现在前,大石盘踞,将小河都遮蔽了一半,景阳心头一紧,因为这便是他和毛国景安排的人说好交接的地方。

确定自己的装扮没有问题,并且脸上的黑布使人无法判断出自己的外貌,他才减慢了速度,朝着大石后面缓缓飘去。

“你便是甘林?”景阳看着那藏在大石后的男子,将竹筏靠在了另外一岸,若是事有不对,他可以立即再撑船南逃。

那人戴了一顶斗笠,缓缓抬起头来,景阳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因为来人嘴角的微笑,以及那眸中的杀意。

他将身后一具死尸抛到河里,死尸迅速随着急流冲走,问道:“他叫甘林?”

景阳神色大变,一撑竹篙,准备急速南逃,然而那人一把拔出剑来,景阳身前三尺之处骇然一道剑意,将所有鹅卵石切成整整齐齐的两半,甚至河流都有一瞬的断流!

“大元师?”景阳的眉头死死拧在了一起,撑船的手,也顿时一滞。

大元师足以让他在没有逃离视野之前,便了结自己与张剑过的性命。

原本已经松懈了不少的神经,再度绷紧如弦。

事情发展到这里,景阳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知道已经没什么改变的余地,反而平静下来,转头看着这男子,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从布局到施展,知道的人都屈指可数,即便是这甘林也都不知道自己所来接的人是谁,而这男人孤身一人,证明并非是消息走漏让武朝知道,只是被他一人看出来了罢了。

男子掸了掸笠帽上的水,道:“这人非朝堂人员,鬼鬼祟祟,出城之后,我便跟来,没有想到他居然到了这里,而城中又爆发暴乱,所以便杀了他在此等候,没想到真的等到了你。”

景阳的眼眸之中浮现了真正的疲惫,仿佛连握竹篙的手都握不住了一样。

男子玩味地看了景阳一眼,道:“没想到把翰伊城弄得一团糟的大寅太子,就是个运元境的小家伙。”

景阳沉声:“你要什么条件?”

“条件?”男子笑了起来,“把你的面纱揭开。”

景阳蹙眉看着他。

男人缓缓再抬起了剑,不过这次,指的是张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