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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眸以及张鹤影都缓缓闭上了眼睛。无论如何,今夜的他们,都是受辱的对象。
随着金生的脚步,景阳呼吸不断加重,在彭九零那近乎偷窥的期待目光之中,往前缓缓迈出了一步。
“果然,逞能少年,我期待你能够给他一个名正言顺,废了你的理由。”彭九零嘴角是盛开如古栋喷出的鲜血一样鲜艳的笑。
然而景阳手臂却忽然被拽住。
不知道清坠什么时候从高台上走下,前来拉住了他的胳膊。她的面容上一片雪白,头上好看若雪片的挂饰在她咬紧嘴唇摇头时如飞雪般摆动。
“不要去,今天你们不可能以胜利的姿态走出这里。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清坠没有发出声音,但是翕张的嘴唇还是让景阳明白了她在说些什么。
景阳抬起头看向了身后高台上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彭九零。
彭九零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面色阴沉如水的他微笑起来宛如一盆污水之中盛开了泥花,景阳的心头顿时如同淤泥拍打。
景阳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清坠那双通红的双眼。
的确,他不可能是金生的对手,至少现在不可能是。金生在镇边军最前线经历的磨难一个月便能媲美他们数年,这样真正经过淬炼出来的钢铁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比较的。况且金生的父亲本就是元尊境的大能,所以他其实有着远优于他们五大宗门绝大部分弟子的起点,而今在武神监接受的又是将相般的资源待遇,所以这样的金生他们短时间根本不可能能够比拟,更别提击败。
以他们五大宗门的甲一此时的状态而言,刘眸仅存丝毫战力,张鹤影响樱诀之后元气尽无已经不能再施展任何武学。自己自己也仅仅剩下一半的元气足够调用,然而那一半用来对付刘眸都需要用算计的方式,用来对付金生无疑杯水车薪。清坠虽然一直没有出手,实力全存,但是也不可能能够抵挡下来运元境无敌的金生。他们全胜时候联手才有胜算,然而现在的他们即便是联手,也都找不到丝毫赢的可能。
彭九零下了一盘完美的棋,一盘几乎找不到任何纰漏的棋,断去了他们所有带着微笑与往日风光走出这里的可能,并且一切显得如此自然与应当。
一切已经势不可挡,古栋之后,倒下的将是他们。但是景阳不可能放任古栋被金生废去,也不可能容忍自己被击倒在这里。
清坠阻止他,是因为他此时要是不出手,今日他不可能会受到如同古栋一样的对待,毕竟金生来寻仇,对他们几位甲一没有出重手的理由,对战之后自己顶多是失败,顶多是丢了九剑门威名。然而他一旦插手这二人的恩怨,那么他面对的便不是来自武神监监客挑战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可是景阳不甘心。
景阳仿佛看到自己站在十年前的战场上,身前不是金生不是灯火宴会,而是神武帝的百万大军,而是翰伊城前的尸横遍野,而是那如蝗灾铺天盖地的袭来的箭矢,是震耳欲聋的杀喊,而是翰伊城中暴雨也冲不淡的血流成河。
躺倒的人不是股东,而是八年前大寅无数忠良被彭九零出卖后的冤魂。
他的手掌也颤抖起来。
彭九零,八年前你赢了我大寅,算计了我大寅整整八年,今日,我又怎么能再让你赢?
你觉得你稳操胜券?
那么,大可试试。
景阳神情一片坚定,如同指苍峰中屹立峰顶经历狂风骤雨山崩地裂都屹然不动的指苍阁,如同十年前大布江船头临万敌而不惧的剑神卫剑,这股苍茫又坚决的眼神让清坠的身躯顿时一滞。
也用唇语道:“总要试试。”
不顾清坠的阻拦,景阳转身对着已经拿着刀站到了古栋面前的金生喊道:“住手!”
所有人都望向了站在高台下,显得极其不起眼,然而却是做过诸多名传天下的疯狂嚣张事的景阳。
一些妇女抱紧了孩子捂着孩子的嘴,看着景阳,然而自己的嘴里忍不住地呜咽。
彭九零与袁波的嘴角同时裂开一丝得逞的轻笑。
金生身形一顿,缓缓转过头,那双炼狱般恐怖深邃的双眼注视向了景阳,景阳的脊背顿时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