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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自己和三年前那一幕一样。

在那个冰凉的夜晚,抠了许多安眠药往嘴里塞,半夜里吐醒,腹部绞痛,嘴里不停吐白沫。

是沈三千发现了我的异常,把我送进医院。

我听到她不停劝我,“秋啊,坚持住,你还有很好的未来,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

可我害死了我妈。

我爸巴不得我也去死啊。

我流着泪,摇着头,嘶哑着嗓子朝医生喊,“不要救我....”

那时候关于我的流言满天飞,那时候的我孤立无援,那个时候的自己。

是该死的。

洗胃有多痛苦,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医生说胎盘滑落,需要清宫时,耳朵有片刻轰鸣。

我问沈三千医生在说什么。

沈三千又哭又急地朝我喊,“孩子,你怀孕了!你怀孕了!”

我听不见,茫然地盯着她的唇,一字一字的辨认。

她似乎说的是孩子。

我的孩子。

我被推上手术台,医生问我要不要麻醉,我依然没听见,只感觉到冰凉的器械往身体里钻,随后是钻心蚀骨地疼,四肢百骸像被肢解了一般,整个人僵硬地颤抖着,一口气提在喉咙里,痛到晕了过去。

——

我醒来时,屋子里漆黑,没有亮光。

我以为是晚上,直到我发出声音,有人开了灯,房间亮了起来。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朝我走来,“醒了?”

我朝他浅笑,一笑就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口,笑容就有些龇牙咧嘴,“谢谢。”

男人拿掉鸭舌帽,露出那张斯文干净的脸,眉眼有几处殷红,似乎是新伤,还在往外渗血。

向九倒了热水放在桌子上,问我,“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他问的是伤口还是什么,我淡淡地说,“很好。”

清醒时,伤口的疼痛以百倍千倍的疼痛程度不停滋长,我想抽烟缓解,眼睛一落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就知道他不会有烟。

我抬头打量这个不足二十平的小房间,发现他的很多小物件,可以猜测这是他的避难所。

向九搬了椅子坐在床沿,突然问我,“你以前有孩子?”

我手指一紧,强撑着淡定地神色抬头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向九眼睛紧紧盯着我,随后像是闲聊一样,随意地说,“你昏睡这几天,在喊孩子。”

我没说话。

低头时看到自己只披着件衬衫,里面裹着纱布,胸口那处的伤口似乎崩裂开,纱布染着鲜红的血,身上只有肚子上浅浅盖着条小毯子。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你给我换的?”

向九点点头,他起初似乎不觉得有必要解释什么,在看到我直直的目光之后,很是义正言辞地盯着我说,“在我眼里没有男人女人,我对你没兴趣。”

我扯起嘴角,疼得吸气,硬是咬牙道,“哦,那真是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