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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卡里余下的钱全部刷给了花店,让他们每年的清明节准时送到我妈那块墓地。

随后,我背着包开始了流浪。

实习期闹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学校扣留了我的证书,我没有社会经验,没有证书,在外面讨生活的第一年里在工厂里上过夜班,出来后又去了超市当了几个月的收银,还当过酒店迎宾,还在鞋店卖过鞋,给每个客人蹲下来,为他们穿鞋试鞋,从疲惫的脸上挤出开心的笑。

再然后就是我爸找到我,我为了躲他开始不停换地方奔波,直到驻扎在岐市。

记忆有些散乱了。

我分不清,在岐市的那些是梦境还是现实。

因为,有些很美好。

早晨起来时,在楼下遇见提着小笼包等我的许山。

思绪从记忆里抽离出来,我恍惚明白一件事,如果当初接我电话的人是金懿轩,那么,我这三年会不会好过很多。

我当初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电话那头是个女人。

现在想来,那时候金懿轩一定躺在医院,而那个女人一定...就是苏燃。

各式各样的鞋来回从眼前飘过,我静静盯着地砖,眼珠子都停止转动,脑子放空,发呆。

直到听到一句陌生的嗓音,“夏秋是吧?”

我怔怔抬头,看到那身标志的警服,心脏猛地一缩,就听到头顶的警察说,“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

我在椅子上坐了两个小时,面前的警察换了一拨又一拨,问的问题永远都是那几个。

“你为什么要去大凉山?”

去散心。

“你和阿措尔虎是什么关系?”

不认识。

“你和一四届特种部队兵九号是旧识?”

不认识。

有片警倒了杯水放在面前,我抬手接过,咕咚咕咚全部灌进嘴里,那人又倒了杯,我再次喝完。

刚放下杯子,就听他说,“不好意思,夏秋小姐,为了配合我们的工作,恐怕要委屈你在我们这住上几晚了。”

我没说话,低头数手指。

从凌晨四点到现在九点,时间已经过去五个小时。

金余还没有醒。

有片警安排我挪地,我像是没听见一样,低头数手指,静静等时间。

然后,沈三千冲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像个炮仗一样,瞬间点燃整个公安厅。

“操!夏秋!你人呢?!你没事吧?!”

我抬头朝她望过去,就看她风一般刮过来抱住我,“你没事吧?!我看看,你怎么穿这样,身上怎么都是血啊?还有你怎么瘦这么多,你脖子上这什么,刀疤?谁他妈弄的?!还有,你怎么回事,怎么刚回来就进局子?我听说那位金老大进了医院,怎么搞得啊,不是你捅的吧?”

她问题太多,我回答不了,只得盯着她,慢动作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