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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余躺在离我不到二十公分的病床上,腰下盖着薄毯,胸口缠着绷带,他的呼吸很弱,手掌搭在他胸口,才感受到他微弱的心跳。

霍丁只给了我五分钟,而我不知道这五分钟要做什么。

对着沉睡的金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以往,他在我面前都是霸道冷厉的,眉眼里都是桀骜不驯的涓狂。

可此刻,整个病房只有呼吸机传来的冰冷器械声,我听不到他压在耳边发出的低沉质感的声音。

听不到。

我不清楚门外的人能不能听到我的话,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随意坐在病床边,背对着金余,声音轻轻地,像是自言自语。

“这三年,我一直觉得你欠我,我欠他。”

三年前像一场闹剧。

剧散后,主演却还没散场。

每个人都来向我讨债,可我到底欠了谁呢。

“本来就是,是你毁了我,是你毁了我...”我轻笑,声音缥缈,却十足悲凉绝望。

烟瘾上来,我焦躁地扭头,就看到金余面色苍白地躺在那,双眼紧闭。

记忆中包括印象里,他总是一袭黑衣,挟着黑夜出现,冷冽的黑眸,绷直的唇线,坚毅的下巴,形成那张犀利深邃的轮廓,勾唇一笑时,好看得晃花人眼。

我突然就失了控,眼泪唰唰往下掉,“可是,你凭什么做那些让我愧疚,你凭什么!”

三年前他到底为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

可每个人都在替他向我讨公道,抱不平。

我就当自己欠他一条命。

我轻轻抬手描摹他浓厚的眉形,声音轻如蚊蚋,“金余,如果你死了,我陪你一起死。”

走出病房时,苏燃还站在门口。

霍丁像是嵌在墙壁里,笔直地贴着墙,看到我出来就转过身,领着我往外走。

我朝苏燃微微低头颔首,“阿姨,以后我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了,就不说再见了。”

她眼底闪过一抹讶色,紧接着蹙眉,很是不解地看着我,“那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轻笑,笑容漫到整张脸,“字面意思。”

苏燃没有再问。

我笑了笑,跟在霍丁身后慢慢踱步。

脑袋里慢镜头回放方才的许多画面,金懿轩的,金小妹的,霍丁的,再就是苏燃的。

“你喜欢的到底是老大还是老二?”

屁股刚沾上车,冷不丁听到霍丁一句冷嘲,“他如果死了,你也陪着一起死?”

他面色阴柔,眼底的情绪藏得极深,我也辨不出他这句问话到底是不是嘲讽。

我没回应,只伸手问他,“有烟吗?”

他那张面孔总算有了丝反应,似乎微微滞了下,才慢动作掏出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递给我。

烟没换。

打火机换了,圆柱形真龙印鉴的外表,顶端悬着块不大不小的玉。

我虽然不识货,但也知道这东西贼几把贵。

拿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凑近了还能闻到檀香味,我觉得霍丁的品味真得不错,一边点了烟道了谢,一边顺须溜马拍他的马屁,“一抽就知道是有钱人的烟。”

霍丁把整个身子往后倚,朝司机打了个手势,随后才看向我说,“你不用防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