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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笑,撑着额头看着窗外,顿了顿,轻声说,“我打了方月琳。”

车子一个旋转,沈三千差点踩错油门,瞪着眼珠子,“卧槽?”

我挺喜欢看她吃屎的表情的。

于是,又继续若无其事地补充,“还当着金懿轩的面打的。”

“我日?”她的冰棍都忘了含,嘴巴大张。

我继续若无其事地说,“他们要离婚了。”

沈三千牙齿脱出牙龈,整个上嘴唇龇了起来,“我的妈?”

她花了好几分钟才消化完一系列消息,总结出来两个字就是,“你吊。”

快到机场前,我开了窗户,五指穿梭在风里,声音也随着呼啸而过的风被散去,有几分惆怅和悲凉,“沈三千,我觉得自己变坏了。”

“哦,知道就好。”沈三千懒洋洋的回应,顺便朝窗外比了个中指,中气十足地怼着隔壁道上的车,“册那,会不会开车啊傻吊!”

她骂完人就把车窗摇起来,望过来的表情恢复正常,还问我,“待会想吃什么?”

我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变得也还算挺好。

嗯,挺好。

我在机场外面买了新卡,跟沈三千交换了手机号之后,就把旧卡拔出来扔在地上。

人来人往间,那张卡被无数只脚碾过。

它一动不动,只是脏了,却没有坏掉。

像我的过去。

脏的。

却永远没有被遗忘。

苏燃给的机票是飞北京的。

给的卡是某酒店某银行合作的金卡,这代表我出门在外几乎不需要花一分钱。

飞机腾空时,即便嚼了口香糖,我还是不受控地晕眩。

闭上眼,紧紧抓着座椅。

脑海里是初见金懿轩的画面。

耳边回荡的却是他对我说,“夏秋,他是我哥,你叫他大哥就好。”

那个黑乎乎的轮廓就掐着我的下巴,冷冰冰地质问,“你是谁?”

我死死咬住唇,飞机往上腾空时,整个身体向后倒,耳鸣的症状持续着,呼吸急促,胸口压着石头一样喘不开气。

我一遍又一遍地轻声默念。

是告别。

又不是告别。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