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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把车一直开到榕市市中心的大超市。

我和金余进去之前,沈三千和许山还在超市的保安休息室里争吵不断。

隔着距离,还是能听到沈三千非常具有辨识度的声音。

“停!我不想跟你讨论啥几把薛定谔的毛,我就想跟你说,劳资没生过孩子,没这么大儿子,也没你这样...这种...唉西八...我前任都是痞痞的,不是你这种斯文败类。”

“哦,我也没有你这种外表看着成熟知性,里子全是空心菜,肚子里没半点墨,出口成脏,没半点文化的野蛮老婆....哦对了,是薛定谔的猫,不是毛....”

透明玻璃门可以看到沈三千往上撸了把头发,呼出一口气把长发吹到一边,随后挤出笑朝许山道,“管它毛还是猫,关我吊事?”

许山一撸袖子,“尼玛——姓沈的,劳资忍你很久了!”

许小多立马从装死状态爬起来,抱住许山的胳膊,“山爸!别冲动!”

沈三千气得用手指指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哟,你俩就合伙把我骗来呢,怎么,想劫色?”

我已经到了门口。

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喉咙有些干涩,却还是喊出那个名字。

“沈三千。”

沈三千还在气头上,秀丽的眉毛皱着回头,“叫老娘干吊?!”

她的表情在看到我之后,发生了各种变化。

惊诧,欣喜,痛苦,委屈,最后,全部伪装成平静。

她撩了撩头发,“哦,夏秋,好久不见。”

我冲过去抱了抱她,受伤的左手不小心碰到她的胳膊,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满眼开心,“沈三千,沈三千,沈三千。”

不停地喊她的名字。

四年间。

我一直忏悔。

各种寺庙都去过。

我欠了一辈子的债。

还不完的债。

沈三千踩着高跟鞋,有些不稳地站在那,似是尴尬地咳了声,“是你儿子啊,早该认出来的。”

许小多就站在一旁,弱弱地问,“春春....你怎么...?”

在看到金余之后,他突然明白似地咽下那句疑问。

沈三千推开我,“四年不见,你过得挺好。”

她笑起来时,眼底有氤氲的水汽。

像是怕被别人看到,她低头那一刻用手指揩了揩眼角,随后欢快地语调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我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追了几步,拉着她的胳膊,“沈三千,别这样。”

那只胳膊使力抽了回去。

沈三千的声音透着几分悲怆后的苍凉,“夏秋,你也别这样,大家都好过。”

我一直没勇气去查那天的监控。

我怕,自己承受不住所看到的。

沈三千无法承受的东西。

我不敢看。

沈三千无法原谅的事情。

我不敢求。

她和我不一样。

她有多强大,我就有多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