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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又给我换额头上的纱布,沈三千浸了条毛巾盖在我脸上,帮我降脸上的热.辣。

她不知道,我脸上的伤是我自己抽的,我也懒得开口。

好半会,空气里都很安静。

她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医生和护士走出去之后,我才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喃喃地说,“我想回家。”

沈三千买了些流食,我喝了粥,每每吸.气.用.力,都会痛.得浑.身发.抖。

等吃完东西,沈三千就去给我办理出院手续。

她回来时,我正跨坐在窗口。

她惊慌失措地大喊,“夏秋!”

我回头朝她笑,“别紧张,我吹吹风。”

命运哪儿能容得你这么快就死。

如果能,早在三年前我就死了。

坐上车之后,沈三千依旧每隔几秒都看我一眼,生怕下一秒我就能凭空消失不见一样。

我懒懒倚着车门,没什么语调的说,“明天,他就结婚了。”

沈三千愣愣地看着我,“你明天要去参加?”

我答非所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语气喃喃,“我怎么可能会选这个时候死。”

她脸上一僵,看我的眼神像见鬼一样。

从岐市回峡市的路程像一个世纪那样长,我昏昏沉沉地睡着,又昏昏沉沉地苏醒。

车窗外的景色尽透着雨后的清爽靓丽。

快到家门口时,我才轻声问,“你看见他了?”

沈三千把着方向盘的手指略微僵硬,摇摇头,“没有,只接到医院的电话。”

我笑笑,声音涩得喉咙有些微痛,“这下,他不会再来找我了。”

夜里,沈三千抱着我,不停用手摸着我的后背安抚我。

我笑她,“我又不是孩子。”

她依旧不管不顾。

后半夜,我们还睁着眼睛。

我问她,“有没有安眠药?”

她顿了顿,起身去拿了一颗,又倒了杯水。

我没有喝水,直接干吞了一颗。

这颗药没有作效,我依旧毫无睡意,睁着眼,直到天际发白,透过窗帘渗出一片白光,我才慢慢闭上眼。

——

我起来时就知道迟了。

沈三千也没有去上班,破天荒在厨房煎了两个黑乎乎的蛋,不停搓着被油溅到的胳膊,看我起来,立马问我想吃什么。

我怀疑一觉睡出幻觉,二十多年来就没下过厨的人突然要做东西给我吃。

我哈哈大笑,接过桌上那个黑乎乎的蛋就一口吞掉。

刚咽进去,我就翻着白眼,“很难吃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