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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余的声音冷下来,“那就别问。”
他转过身,往沙滩更深处走去。
我呼出一口气,正要转身往酒店走,就听那个长发女人喊着,“我们不是要结婚吗?我问那些问题不可以吗?”
金余停了下来,他吐出一口烟雾,回眸时声音不咸不淡,却格外地森冷,“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长发女人站在那,过了好久都没说话。
直到金余走远,她才站在原地小声地重复,“我会让你喜欢我的!一定会!”
远处扑通一声。
像是有人掉进水里。
我听到长发女人尖叫着冲过去,“救命啊!有人落水啦!金先生你有没有事?!来人啊,救命啊!”
随后是男人不耐烦地一句怒斥,“闭嘴!”
长发女人哭哭啼啼地跌坐在沙滩上,“呜呜呜,人家担心你嘛,你干嘛凶人家啊,人家很怕你出事啊,你要出事我怎么办啊,我爷爷怎么办啊,我大哥怎么办啊...”
我转过身,抱着肩膀快步往回走。
隔着距离还能听到长发女人尖锐的哭声,十足委屈,“你不喜欢我,我可怎么办啊....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海风吹来一阵海腥味。
还似乎吹来一声叹息,无奈又无力,“谁知道呢。”
回酒店时,刚到门口,就看到许山站在那,焦急地踱着步。
看到我过来,一把冲到我跟前,把我抱了个满怀。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他说。
最近几个月的相处,我才知道,我对许山的了解只是皮毛。
这个对外永远笑脸相迎的男人,是被生活彻底伤透过的男人。
许山出生在农村,在六岁时,被亲生父母卖给人贩子。
他小时候在人贩子窝点住过,在警察局住过。
他的人生似乎从六岁开始,就跨入了漂泊流浪的生活。
他知道怎样讨好有钱人,他也知道怎样赚到钱。
等他一年又一年,从社会底层往上爬到他定下的目标位置时,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光有钱是不够的。
因为,他遇见了金余。
我抱了抱他,隔着大肚子,拍他肩膀这个动作做得都有些困难,“我怎么会丢下你。”
那个人也要结婚了。
挺好的。
一切都挺好。
回到酒店之后,许山就在电脑上查阅资料,准备新一轮投资。
我在他房间里倒了杯纯牛奶,给了他一杯,“那个公司呢?”
“我就挂了个职,公司又不是我的。”许山在一排新型小公司里不停地查看公司运营状况,眼也不抬,喝了口牛奶说,“不过卖了个好价钱,够我玩个三五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