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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紧张起来,他抬起头看着种师道,却未从种师道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默默咽了口唾沫,玉尹深吸一口气,“是啊,这开封城的治安真个不好,怎地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种师道脸上的笑容更甚,“是啊,老夫也这么认为。

所以老夫这两rì便想着提请开封府,重查此案,不晓得能否查到线索。”

玉尹看着种师道那张笑脸,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打上一拳……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哪能不知道种师道的目的?只怕这老儿又想要为他找一些麻烦了。

“时隔近两年,便是查找,怕也难了。

对了,种公今rì唤我来,莫非就是为这件事吗?”

“聊聊,只是随便聊聊。”

种师道哈哈一笑,低下头喝了口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却气得玉尹五脏俱焚。

这老儿实在是,实在是太可恶了!

“小乙,我听说,完颜斡离不并不在驿站。”

“啊?”

“这家伙而今还算不得心腹之患,但成长起来,早晚会成大祸。

前rì张叔夜找老夫,也说起了这件事。他和老夫的看法一样,这个人最好还是留在这边为好。只是官家已经应下,便反悔也来不及。我听说,登州风景极好,也不知小乙什么时候得闲,去游玩一番。张相公在那边,也有些门生故旧,到时候可以为小乙做个向导。”

这前言不搭后语,却让玉尹眸光一闪。

种师道,已经猜出我的心思了?

听他口气,似乎也赞成我的做法。但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说出来,免得打草惊蛇。

“小乙也久闻登州风景甚美,只是无暇前往。

十七rì,小乙便要率部离京,前往肃宁寨屯驻。这一去真定,却不知何时得闲。”

“呵呵,有机会,有大把机会。”

种师道看似全不在意,话锋又一转,“小乙以为,萧庆何如?”

玉尹无奈的发现,他完全跟不上种师道的思路。不愧是在宦海沉浮了一辈子的主儿。这节奏的掌控,真个是炉火纯青。从开始到现在,种师道几乎是完全掌控了局面。玉尹即便是有心扳回一局,可到头来,还是被种师道牵着鼻子走……

真是个老官油子!

玉尹心下感叹一声,道:“萧庆?不就是那金国使者吗?”

“正是。”

“小乙身份卑微,却不知这萧庆何如。”

种师道抬起头,盯着玉尹。

半晌后。他才开口道:“萧庆此人,诡诈多端,绝不可小觑。

若非他是耶律余睹的人,说不得而今已得了重用。可即便是如此,此人在金国朝上的话语权,也是越来越大。

萧庆对我大宋颇为熟悉,更兼之此人心细,对我大宋朝了若指掌。

而今,虏贼在大宋的细作。几乎是此人一手安排。此前也正是他,多次挑唆金国狼主征伐大宋……若不把他除掉,早晚必成我大宋心腹之患。每每思及此。老夫便觉有些沉重。”

玉尹闻听,目瞪口呆。

他已经听出了种师道的意图,居然是想他杀了萧庆?

你老人家这是开玩笑吗?

且不说萧庆本人狡诈多疑,便是真个要刺杀,怕也不是一桩易事。他此次来开封,带了三百多名合扎,各个身手不俗,武艺高强。合扎,是女真语。便是大内侍卫的意思。

玉尹便是再胆大,也没有胆大到跑去驿站刺杀萧庆的想法。

可是种师道……

“完颜斡离不应该留在中原,萧庆更要留在中原。”

种师道蓦地直起腰,看着玉尹沉声说道。不过,他话说完后。却又是一副颓然之sè,叹了口气,若自言自语道:“可惜老夫年纪大了,已杀不得这些个贼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