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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其他几股盗匪,却是草莽之辈,乌合之众。

现在可好,行迹已经暴露,大首领心知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告诉几位首领,率部攻击,攻击!”

这命令下的很怪异,他只是命令几个合作的盗匪首领攻击,但是却没有下令己方部曲出击。

一名盗贼上前询问:“大首领,咱们不出手吗?”

那大首领冷笑一声,“斥候没有回来之前,我部人马不得出击。不过是一群只训练了几天的赤足贱民,他们应该能够对付。就算对付不得,让他们杀个两败俱伤,我们在出击也不迟。”

话语之中,透着一丝冷酷。

的确,都是出没山川大泽,杀人无数的悍匪,如果连一群只训练了几天的农民都打不过,不如死了算了。大首领的心里,自有一番盘算。如果这是一个陷阱,其他盗匪攻击之后,秦军一定会图穷匕见,亮出底牌。而自己的兵马,只要看情况不对,可以趁着夜色迅速撤走。

如果没有陷阱的话,让他们火拼一下也好。

拼的你死我活,我在坐收渔人之利。不但能劫走粮草,而且还可以趁机吞并其他几支盗匪。

里外里,这大首领都不会吃亏。

想到这里,大首领忍不住嘴角一翘,露出冷酷的笑意。

各路盗匪,加起来也有两三千人,呼喊着扑了出去。

刘阚等人和中军相距大约三百多步,说起来距离并不算太远。可就是这三百步,如今却好像变得极为遥远。唐厉居中指挥,抵御着盗匪的攻击。但不管怎么说,那些盗匪毕竟是杀人无数,比起刘阚身边这些只训练了三天,刚弄清楚左右前后的新兵蛋子来,强的可不止一点。

数十个盗匪呼喊着,从路沟里冲出来,挥舞着刀枪,发起冲阵。

这些家伙,有的光着膀子,露出身上的飞龙纹身,有的是穿着布褥(ru,音如),挥舞利刃。

唐厉居中,厉声喊喝:“出矟(shuo,同槊)!”

惊慌失措的更卒们,挺矟刺出。但有的出矟快,有的出矟慢,而且力道不一,威力顿时大减。

有那悍不畏死的盗匪,舍了兵器,侧身让过要害,一把就攫住了铜矟。

更卒们更加慌乱,唐厉射杀了一名盗匪之后,大声喊叫:“不要慌,不要慌,按平时训练的来!”

可不管唐厉怎么呼喊,这更卒终究还是慌了。

这时候,刘阚大步冲过来。扬起大盾,凶狠的砸翻了一名盗贼头目之后,举钺旋身一招横斩,将对手连肩带脑袋狠狠的斩为两段。铜钺滴着殷红的血,刘阚护住了侧翼,大声呼喊:“大家都别慌,刘某在此发誓,绝不会丢下一个兄弟……听我口令,出矟……给我滚开!”

一个盗匪头目挥舞铁剑扑向了刘阚,呲牙咧嘴,看上去凶狠异常。

刘阚虎目圆睁,一声厉喝之后,脚下一个前滑步,闪过对方的铁剑,铜钺同时劈开了他的脑袋。

圆乎乎的脑袋瓜子,好像被砸进了腔子里。

粘稠且混合着黄白脑浆的鲜血,顺着那人的身子汩汩流淌。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大将之风吧。也不知是出于对刘阚的信任,还是因为刘阚的那一句保证。慌乱的更卒,迅速冷静下来。依照着唐厉的口令,按照平时的训练,出矟,劈斩,将冲上前来的盗匪,当场斩杀。

这时候,中军在赵佗的指挥下,以粮车为壁垒,圈成了一个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