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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成想,转眼间周勃就从城上摔了下来……他这一摔下去可不要紧,随着周勃冲上峣关城头的楚军,很快被纪信带着兵马生生的给打了下来。刘邦这心里,可是七上八下,不安的很。

带周勃被抢回来,他连忙走过去。

“老周,你没大碍吧!”

“沛公……那峣关城上的人,都他娘的疯了……连唐叔子都拼了性命,咱们得换一种打法!”

“换一种打法?”

“他们的人不会太多,如今是凭着一股血气在打。

咱们硬碰硬的冲,不但会死伤惨重,其结果恐怕也在两说。这天就要亮了,让兄弟们喘口气,吃点东西,再发起攻击。一来可以稳一下情绪,这二来……也可以消磨峣关守军士气。”

刘邦见周勃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也知道他受伤颇重。

周勃这一受伤,对楚军而言,无异于一个巨大的打击。正如周勃所说,是时候稳一下了!

“收兵!”

刘邦看着那峣关城头的大纛旗,咬牙切齿的发出命令。

此时,天已蒙蒙亮……

眼见着,就要到卯时了,持续在峣关上空整整三个时辰的喊杀声,终于渐渐停息了下来。

可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刘邦决不可能在峣关城下束手待毙,而唐厉也绝不会放出一条通路,让刘邦顺利的逃走。

晨风,带着萧瑟的寒意,卷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唐厉半边身子已经湿透了……不过不是被汗水打湿,而是被鲜血浸透。他靠着冰凉的墙壁坐下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甚至透着一抹青色。深吸一口气,他撕下了一条衣襟,缠绕在胸前。

“军师,您……”

纪信走上前来,低声的询问。

唐厉一笑,“没关系,只是肩膀被砍了一下而已。

我已经包扎过了……纪信,你莫要担心,我的伤势我清楚,别忘了我曾跟随唐王学过急救。”

虽然唐厉脸色看上去很吓人,但他侃侃而谈,让纪信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

“咱们还有多少人?”

“亡三百人,伤六百人……其中有二百余人,怕是无法再战。”

纪信说:“军师,刚才情况紧急,弟兄们都没有觉察。这会儿……大家都好像有点坚持不住了!”

“呵呵,刘季息战,不就是打得这个主意?”

唐厉说:“纪信,去让大家唱歌吧……就唱那首男儿从军行……当年唐王闯此曲,曾在三日之内,走完了五日的路程。如今大家都有些疲惫了,正可唱此曲,以壮烈声势,增加士气。”

男儿从军行,是刘阚在八年之前,前往河南地参战时,传唱下来的曲子。

只不过唐厉一直认为,刘阚这首歌,于诗律不和,有很多错误。可当时刘阚笑说,这本就是个俚曲,哪来的许多规矩?怎么唱都无所谓,哪怕是吼出来,只要唱出那气势,就足够了。

嘴上虽然不赞同,可唐厉在蜀郡,还是把这首曲子传到了军中,成为巴蜀军歌。

纪信点头,站起身来,将亲兵召唤来,吩咐士卒们,开始唱歌。

歌声一开始很小,可渐渐的汇聚在一起,竟响彻了天际……

“纪信,我若战死,由你统兵。”

“军师……”

“你听我说,唐王定会派兵增援,但究竟何时会抵达,我却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