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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本领,钟离昧和龙且不相上下。
可钟离昧却占了两大优势,一是他胯下战马是百里挑一的乌孙良驹,远非龙且的坐骑可以比拟。
二来呢,钟离昧的马上配有高鞍双镫,能使出全力。
相比之下,龙且的马虽然也不俗,可比起乌孙天马来,明显差了几筹。最关键的是,他在动手交锋的时候,需要分出力量,以便在马上坐稳,此消彼长之下,只一回合,龙且就落了下风。
不过龙且也不是个轻易会低头的主儿,虽处于下风,犹自凶猛异常。
二人交锋数回合,钟离昧突然一提战马,跳出了圈外,大声道:“龙且,而今韩信主力,以葬身井陉峡谷之中,你何苦做那困兽犹斗之举?我见你武艺不俗,现在下马投降,犹未晚矣。”
龙且一怔,脱口而出道:“北蛮休要乱我军心。”
钟离昧闻听大笑,“我如何乱你军心,如若不信,不妨回头看看,那井陉峡谷如今是何景象?”
龙且下意识扭头看去,这一看却不要紧,顿时脸色大变。
只见井陉峡谷,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虽然距离甚远,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可龙且也不是傻子,如何能不清楚,那韩信此时面临的危险?
中计了,中计了!
龙且大喊一声,拨马就要走。
钟离昧又怎可能轻易放过他,催马上前,将龙且缠住。
“龙且,我家大王乃天命所归,尔为何不识天数,欲螳臂当车不成?”
“休要胡言,我和你拼了!”
龙且这次可算是发了狠,咬牙切齿的和钟离昧斗在一处。耳边不时传来战马的惨嘶声,还是士卒的哀嚎声。而钟离昧又不时的冷言冷语,令龙且心绪不宁。他还惦记着那峡谷中的韩信,正可是心分三用。本就处在下风,这心神一分,那里还是钟离昧的对手?
钟离昧看了一个破绽,二马错蹬之时,胯下乌孙天马猛然横里一窜。
只见他,探手从身后抽出一支钢鞭,反手啪的拍出,正中龙且的后背。那钢鞭乃是盘野老在抵达北疆之后,研究出百炼之法炼制而成,坚硬无比。一鞭打得龙且甲叶子乱飞,龙且在马上哇的喷出一口鲜血,翻身摔在了地上。
未等龙且起身,钟离昧大矟轻轻探出,蓬的正抵在了龙且胸前。
口中大喝一声,“来人,把这厮绑住,回头送往咸阳,向大王请功!”
十几个军卒蜂拥而上,把犹自挣扎的龙且按在地上,绳捆索绑。这时候,楚军已停止了抵抗,李左车轻车而行,在亲军的护卫下,来到战场之上。
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白茫茫雪地,李左车与钟离昧相视一笑。
两人同时扭头,朝着井陉峡谷方向看去。只见那浓烟滚滚,煞是惊人,不由得同时轻声叹息。
“这一把火,韩信危矣。”
而钟离昧却叹了口气,“那韩信原本是大王极为看重之人,只是……
不过也好,喜子为了这一天,已等了足足三四年之久。今日这一把火,好歹能了却了他一桩心事。”
喜子,自然指的是司马喜。
当年始皇帝驾崩,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事之后,韩信砍了司马喜一只手臂,反出楼仓。
一晃四年,司马喜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找韩信报仇的事情。为了报仇,更使得他和戚姬的婚事一拖再拖。
李左车不太清楚这里面的恩怨,可钟离昧却非常了解。
要知道,当年在楼仓时,不管是韩信也好,司马喜也罢,时常到大营中帮忙。那时候,两个人好的如同亲兄弟,而刘阚对韩信的期望,远高于司马喜。可不曾想……钟离昧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少君,此战过后,河北必乱。”
钟离昧回过神来,轻声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李左车一笑,“怎么做?呵呵,就只看接下来,蒯郎中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