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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地处黄河渡口,扼长安至洛阳驿道的要冲,是东入中原和西出关中、西域的必经之地及关防要隘。
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畿内首险”、“四镇咽喉”、“百二重关”之誉。
这潼关的兵力很复杂,以河西、陇右军为主力,另外有北衙羽林飞骑、南衙彍骑、招募的新兵,还有些西北部分少数族首领带领的骑兵。
这里要说一下,古代可比现在更讲派系。杨游的军事关系在剑南和安南,与西北、东北各军事集团没有丝毫关系!
因为当时已经实行募兵制,军官与士兵有相当的依附关系。很多士兵家里都要靠士兵当兵减免税负、用补贴和口粮来养家!
所以一路上,苟钧、元晟、石云山等人,轮番给杨游出谋划策,主要是收服河西、陇右各部军将。
“多谢各位提醒,某心里有数!萧炎注意中军外围警戒,石云山负责帐内警戒!”
“遵命!”
……
用了两天时间,杨游帅所部九千多人到达潼关下,早有先锋方强派人通知关内代理统领,御使中丞兼行军司马田良丘。
田良丘带领王思礼、钳耳大福、李承光、髙元荡、苏法鼎、管崇嗣、等若干汉火拔归仁、李武定、浑蕚、契苾宁等若干汉、蕃将领二十多人出来迎接!
杨游左右是杜朝贵、张金刚、何荣、方强、李清、郭房、石云山等大将和监军。大家都坐在马上,那田良丘见到身穿紫衣官服的杨游,赶紧招呼众人下马行礼迎接!
大部分出来迎接的人都赶快下马,过来行礼!却有一名四十余岁的精壮大将,在众人都下马过来行礼时,他还在马上,冷眼看着杨游!
杨游看在眼里,他故意没有下马,想试一试这陇右、河西军将!他是宰相,身份自然非同小可!那些军将逐一过来参见杨游。
“扎莫将军,还不过来参见杨大帅?”田良丘道,“杨相公,此乃是河西副兵马使扎莫!”
扎莫也只在马上一拱手:“卑职扎莫参见杨大帅!”
杨游一看,这人也太狂妄了些。于是对着石云山道:“此人目无长官,把他拿下,立即斩首!”
“遵命!”石云山迅即带领十几个壮汉,围了上去。
顷刻间,那扎莫就被拖下马来!
众人惊异不已!
“大帅都不下马!卑职为何要下马?”那扎莫并不服气!
“你个混帐!见了杨大帅、杨相公,你不行礼还有礼啦?还不赶快认罪!”突然,那李承光上去,一个脚踢了过去!
“杨相公,此乃卑职虞侯兼兵马副使!他不知礼数,还请大帅饶过他这一次!”他又转身跪下给杨游行礼!
接着有五六个河西军将也跪下给扎莫求情!
“要杀便杀!求他作甚?”那扎莫倒是很硬气,毫不怕死!
杨游一看,此人也是好汉,看样子可能真的不懂礼数,百官见宰相都要下马,何况他一个副兵马使武将!
这里面王思礼散阶还是一品的开府仪同三司呢!见了主将还不是一样下马叩拜?武将的散阶级别都很高,一个副将都可能是大将军职事加衔!也可能有二三品散阶,那是因为战功升迁的。
(武将:方镇武将有散阶、职事品、军职三个待遇相关的级别。之所以武将比文官还多一个军职,是因为府兵制破坏以后,募兵制下,武将不可能照着原有的卫府职事官升迁!像都指挥使、兵马使等都是军职!)
当年杨游也一样,几年就到四品高阶!如果不是进京干文职,他杨游可能也是开府仪同三司了!
杨游一看,这刚到就杀一个少数族裔的大将,也不太好!可是也不能轻易放过呀!否则威信何在?
于是他道:“既然他不懂礼数,就暂且把死罪记下!但是活罪绝不能免!给我打三十军棍,宣示全军!再有违反军纪者,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