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町煜正被家人逼婚,每天都烦躁的跟吃了瘪似的,而洛少东,听闻他的爱人弃他远走天涯……
这一切都不过只是听闻,这中间的真假实在有待考究,他不是一个八卦的人,问过洛少东最八卦的问题也就是当初为什么要和他抢那一杯火红玛丽。
洛少东翩然而笑“当然是为了和你找茬搭讪。”
这样基情四射的回答,阮宁峥自然不信。
直到后来他遇到姜瑜儿,那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扬着指尖的火红豆蔻在洛少东身边饮下这一杯红似鲜血的酒,他便以为,她就是洛少东苦苦相等的人,只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你不会因为相同的习惯而爱上一个人,但你也许会因为相同的习惯而选择让一个人陪在你的身边。
阮宁峥想,这大概就是姜瑜儿之于洛少东的意义。当然,这也是很多女人之于他的意义。
他回神的时候,看到洛少东的身影已经从门口晃了出去。他的衬衫在阳光下沉的发亮,亮的刺人眼窝。
而他的车钥匙就妥帖的放在阮宁峥面前的案几上,洛少东总是很周到,周到的让人莫名其妙的有些心疼。
他又转头看了看,想到洛少东那Y的把选礼物和姜瑜儿这个两个头疼的问题留给了自己,他才又暗骂一句“心疼他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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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暖望着眼前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不由的抬眸看一眼正倚坐在木椅上的阮宁成,心想这个男人看来是早有预谋的。
阮宁成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拎着杯盖拂茶的手顿了顿,“这些东西在墨香阁都是现成的,我不过是问世嘉借来用一用。”
“我可什么都没说。”
阮宁成讪讪的,“我也不过随口一提。”
“你不出去吗?”思暖拿起青玉镇纸,只是没有落到纸上,顺势指了指门口。
“多大点事还需要我回避吗?”他低头抿茶,语调和姿势皆是散漫的。
思暖不理他,硬把嘴边那句嫌弃他碍眼的话给咽了下去。
手边的画架上叠着厚厚一沓的宣纸,隐约可见已经沾了颜料,只是被堆叠在一起,看不出究竟画了什么,倒像是无故作废了的画稿。
思暖手握着毛笔,她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望着米白的宣纸,笔触在黑墨间流连停顿。
那撮軟豪轻舔着砚台,吸附了墨汁变得更加的饱满,就像是她此刻的眼神。
阮宁成端举着茶杯观望着她,鼻尖墨香和茶香萦绕,他心头的所有躁郁都被眼前这个女子的沉静给压散。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檀木窗榧的薄纱里漏进点点日光在她的手边跳动,好似那团墨色都盈着金光。
他的目光从她白皙细长的指节一路游移,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温柔,以至于眸中的她都镀着暖光。
阮宁成恍惚间好似置身烟雨缠绵的江南,卓思暖便是自那泼墨山水画间行走的美人。
他不敢眨眼,生怕眼前的一切皆是幻觉。
卓思暖没有注意到阮宁成深深浅浅的目光,她提笔,粗长的毛笔在她指尖或翻或绞或顿,笔触在宣纸上留下一串棱角分明的墨迹。
阮宁成随手将茶杯搁落在案几上,他站了起来。却也只是遥遥望着。
卓思暖想了许久,下笔的动作倒是奇快。这顺逆皆露的锋芒挥洒的有些肆意,肆意不像是一个弱质芊芊的女子该有的气度。
几笔错落之间,远山也在她的笔下苍茫起来。
她转而搁落了手间的毛笔,手指在一旁盛着清水的碟子里轻轻一蘸又一扬,她指尖的几滴水珠就这样落在了墨盘上,稀释了那沉黑的墨汁。
她执起笔架上更细的一支笔重新沾上由她加工过的墨汁,再次下笔。
不消一会,那棵遒劲的不老松便自磐石之间扎根而起。
整个画面像是凝着一层薄暮,看起来气势磅礴又不乏深意。
阮宁成的眼里和心里皆是盛着惊喜,卓思暖还专注的低头在做最后的细节处理,可是他已经忍不住绕过来站到她的身旁。
“卓思暖,有没有人说过你画画的时候特别美!”他的尾音都有些细微的轻抖。
“大家通常都会说我画的画特别美,阮少爷你的视角的确比一般人独特些。”思暖扬着声调揶揄他。
阮宁成不以为意“那些人都不过是故意掩耳盗铃,我不过比他们真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