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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村支书张石头来到秦家,态度比以前好多了,尽量用的是低眉顺气的口气和秦桦家里人说话。他表扬秦桦,其实是埋怨秦桦道:“你这个丫头,本事真的不小,敢跑到县领导那里告状。我早就和你说过,解决问题要依靠村支部,我这个支书会给你一个公平,给你答复,你不听话,依然四处乱告状,最后不还是回到我这里解决问题。”

“我们不是没有找过你,你给我们处理了吗,还不是跟你侄子亲,为他找理由,打掩护,糊弄我们。”秦桦现在腰杆硬了,机关枪一样,突突一梭子,把张石头弄得脸红脖子粗。

张石头没有合适的话回答秦桦,心里发虚。今天上午,莫书记把他叫到乡政府,当着妇联主任的面,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乡里书记才三十多岁,是县里哪个领导的乘龙快婿,年纪轻轻就当了一把手。说话透着牛劲儿,对张石头这个叔叔级别的支书一点也不客气。“老张,你能干点啥好事儿,这裤腰带上的事儿,放屁的工夫够糊弄好了,你却弄得全县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你说,这支书你还想不想干?”

乡长四十多岁,在一边和稀泥:“张支书还是有智慧有办法的,这点小事儿还是能摆平的。”

妇联主任没有给张石头面子:“听说张四狗是你亲侄子,你就不能管一管他。国法不行用家法,总得有一套东西拢住他。刚从监狱出来,屁股都没有坐热,又想进去了?”

张石头脸被臊得发烫发热,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回到村里,家没有回,直接去找张四狗,大道理小道理说了半天,吓唬半天,张四狗总算答应坐下来谈谈。至于谈什么,能不能谈成,他不负责保证。

张石头总算有点面子,他赶紧来到秦家,对秦桦说:“我刚才和四狗谈了,他承认有这事儿,愿意赔偿你们。明天早上你们跟我去砂石厂,大家坐下来一起解决问题。说好了,心平气和商量,不能骂人吵架。”

秦桦道:“我们有什么好谈的。他犯了法,要么国家管他,要么心甘情愿赔偿我。要不然,我会叫人来抓他。”

张石头心里那个气儿,吹气球一样,眼看着变大。可是,他拿眼前这个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乡里领导已经说了,达不到人家姑娘的满意,张四狗要抓起来,你这支书也别想干了。

张石头现在只能低头受气。他对秦家三口人保证:“放心,我这个支书一碗水端平,一定要让你们秦家满意。要是达不到你们的要求,恁三个人吐我一脸,我一句话不说,擦都不擦,让风吹干。”说完,张石头回家了。

秦桦看着张石头气呼呼地走了,感觉没啥好事儿。她小脑袋一转悠,对艾青草道:“妈,明天我就不去了,你们俩去吧。”

艾春草道:“这事儿还是你亲自去,我和你爸也不知道说啥好,也不知道要多少赔偿合适。”

秦疙瘩说:“要她十万块,要死他们这些坏水。”

艾春草埋怨道:“你说这些狠话啥事儿不当,人家不会答应给你。还是要一万块,明天咬死口不松嘴,不给钱不完事儿。明天他不够给一万块钱,这事儿就不算完。”

秦疙瘩一听说赔一万块钱,过年放鞭炮的孩子似的,有点兴奋:“给一万也就行了,我们就不告他了。”

秦桦一脸不高兴:“爸妈,你们就知道钱。你们知道这钱是恁闺女用命换来的,你还好意思伸手接吗?”

秦疙瘩没有听懂秦桦的话僵着脖子喊:“接,有啥不敢接。他欺负俺家闺女,这是赔的青春损失费。”

秦桦肚子里一阵涌动,好像要吐的样子。她赶紧躲进屋里,唯恐父母看见。

第二天上午,秦桦一家三口来到砂石厂。张石头已经到了,还有派出所的李寿元副所长,正和张四狗说笑,一点不像警察和犯罪嫌疑人的关系,倒像哥们兄弟酒肉朋友铁磁。

双方坐下来,李寿元主持,张石头讲了一通大道理,又苦口婆心地讲了村里做邻居的小道理,无非就是要求双方长远看,和为贵。

张四狗首先表态。张四狗一脸得意的表情,他先是道歉:“对不起,秦桦妹子,让你费心了。咱俩的事儿不该闹到这一步,怪我一时糊涂,办了丢人现眼的事儿,你打我骂我都行,有一点我要说清楚,咱俩是打转的公狗母狗,相互吸引。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一点无疑是对的,当着大家伙的面说清楚:我是喜欢你的,你也喜欢我,对不对?我们俩的事儿,至多算是通奸,绝对不是强奸。”

秦桦羞得抬不起头来。低声嘀咕:“谁喜欢你,我是被你骗了,上你的当了。”

张四狗得意地笑道:“你看,妹子你到现在还说谎话哩。我们俩在县城买吃的,你吃了。买衣服你穿了。饭店涮羊肉喝酒,你比我吃的多,喝的多,你高兴,你兴奋的吃了糖豆的母狗一样,提上裤子就不认这壶酒钱了。”

秦桦气得眼泪汪汪,骂道:“你无耻,你无聊。”

张四狗嬉笑:“我无耻,你才无耻哩。今天当着这么多人,还有你爹娘咱说清楚。最后一次,是不是你自己同意我们才那个啥的?”

张四狗偷换概念,用最后一次来代表那次活动整个性质。秦桦不知是计,随口答道:“你说赔我一万块钱,我才同意的。”

张四狗偷梁换柱成功,马上对在座的人说:“你们大家听一听,这是她自己说的,我俩的事儿她自己同意的,不是我说谎吧。这事儿说白了就是我答应给钱,她同意跟我睡觉。我买她卖,是经常合理合法的买卖关系。现在她居然告诉我,说我用强了,混淆是非,颠倒黑白,这世道还有天理没有?我冤枉死了,谁来给我做主。”

秦桦知道掉坑里了,想撤出头,争辩说:“头两次我不同意,你设计挖坑,骗我上当的。”

张四狗笑道:“你以为我是种驴,一晚上三次。你问问你家里的男人,那个男人谁能一晚上能闹三次。我再一次说明,就那一次,绝对没有第二次,说谎话天打五雷轰。”

张四狗这话很能迷惑人。男人在那事儿能力有限,一般一晚上只能有一次。能连续作战两次的男人,日常生活里就很少。录像带上的那些人,基本都吃了药,或者几次录制剪辑而成。要是一晚上两次以上,就不是一般人,那是神。张四狗隐瞒自己吃了菱形蓝色药片的事实,在场的男人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药,心里一翻腾,就相信张四狗说的是实话。张四狗看出来大家的神情相信了自己的话,又补刀说:“再不信问你爹行不行,他也是个男人,让他说说,看那个男人有这个本事。”

秦疙瘩也有点怀疑自己女儿是在瞎编,说胡话,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