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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小庄和程桃儿在崔沁的教导下,不卑不亢上去参加比试,怎知中途不知哪家婢子给自家主子端茶倒水时,不小心撞翻了程桃儿的砚台,将她那已画了半幅的青绿山水画给毁了个干干净净,霎时惊迭四起,程桃儿泪眼婆娑,无助又委屈。

雅间内的崔沁正待要去查看,却被嫂子柳氏给拦住,

“你坐着,我去!”

柳氏匆匆掀帘而出,上了台塌将吓坏的程桃儿给抱在怀里,质问主事一方,

“我们家姑娘也是细细筹备了来的,却被人撞翻作品,该当如何?”

今日主事的便是善学书院的欧阳娘子,欧阳娘子乃裴音的手帕交,裴音故去后,善学书院交到她手里,无论是裴音抑或欧阳娘子,皆是霁月风光之人,秉承着公平之风,不拘门第,不问家世,只断才华。

欧阳娘子连忙起身,朝柳氏略施一礼,“既是旁人不小心撞翻,自该重画,夫人放心,我会多给她些时刻.....”

她话音还未落下,明蓉县主执着一把桃红羽扇,银红褙子白绫裙,聘聘婷婷从雅间步出,她居高临下来到程桃儿和盛小庄跟前,直接拧起那半幅画瞧了瞧,又瞥了一眼盛小庄手中的小楷,眼风冷峭道,

“哟,这是什么人教出来的学生?这狗爬一样的字能来参加诗会?”

盛小庄原先的字写得不错,只因刚刚程桃儿被人陷害,将她也吓了一跳,手心发抖,以至于最后几行字写得有些发颤。

在这高人辈出的场合,自然是不够看的。

欧阳娘子缓缓来到台前,冲明蓉施了一礼,面色微冷道,

“县主,任何人只要有我们诗会的请帖,手握名额便能与会,还请县主回雅间,莫要干扰比试。”

明蓉慢腾腾地转身,撩着眼皮,倨傲的眸光冰凌凌朝她射去,“话虽这么说,可也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吧,”

“少说也得让我们瞧一瞧她们夫子是什么本事,也省的耽搁我们品评的功夫不是?”

欧阳娘子皱了皱眉回道,“县主,这不合规矩,裴音在世时,也曾说过.....”

“裴音已经死了,老遵着她的规矩做什么!”明蓉县主一声轻叱截住欧阳娘子的话头。

当年若不是裴音拦在跟前,她父亲便要去慕家说亲,那么现在的慕国公夫人该是她。

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很快便聚起了火光四射,蔓延在环厅。

就在局面僵持之际,一道昳丽无双的身影从西侧雅间缓缓步出,

只见她乌发如墨,通身无任何妆饰,只一桃木簪子将三千青丝挽成一个随云髻,明明未施粉黛,偏偏是那张芙蓉面,冰肌玉骨,明艳瑰丽,让满庭都失了颜色。

耳鬓微有两撮发梢随风飘扬,拂过她那毫无瑕疵的面庞,当真是姝色绝艳,世无其二。

雅间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陆云湛半掀珠帘,瞭望那清绝的人儿,眼底掠过一阵又一阵惊艳,仿佛有什么东西缓缓钻入他心房,以至面颊腼腆耳根泛红而不自知。

便是号称第一美人的明蓉县主,对上崔沁那张灼艳韶润的脸,也不禁生出几分妒色。

她本已够美,美得张扬而肆意,甚至带着咄咄逼人。

可崔沁的相貌与气质却是如江南烟雨润物无声,就那么安静地伫立在喧嚣里,将所有视线笼于她一人身上,逼退世间繁华。

“是你要比吗,那就比好了。”

崔沁如画的眉眼淡得掀不起丝毫涟漪,她不惹事,却也不能怕事,既然惹到了她身上,那便当仁不让。

她语落片刻,一清秀小厮从容穿过人群,来到宽台之上,将一叠银票放入最后一个篓子里,他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清楚,

“我家主子有言,替燕山书院崔夫子添彩一万两!”

随着那一沓厚厚的银票被放入竹篓里,四座皆是倒抽冷气的惊愕声。

一万两银子足够娶两门媳妇,嫁三个闺女。

在座的不是那等富可敌国的巨擘,谁也不会拿一万两来给人添彩。

雅间里那是何人,出这么大手笔,给燕山书院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