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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们的架势不像是乱来,左右上下招式熟练,一看就是练家子。

方明曦抱着金落霞,死死盯着打起来的两帮人,神经紧绷。

那辆停着的车又有动静。

穿黑T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指间夹根烟,不紧不慢朝这边走。

看清脸方明曦就愣了,是几天前在医院的那个……抓她头发的男人。旁边打的正激烈的寸头当时也在病房里,难怪眼熟。

方明曦对上男人的眼睛,头皮突然又痛了,那天被他抓住头发的痛感,电流般噌得一下蹿过神经。

那边三对五很快打完,找茬的鼻青脸肿狼狈逃窜。

寸头几人麻溜奔过来,顿了顿:“砚哥,你怎么下来了。”

肖砚没答寸头,他站在那,垂眸睇地上瞪着自己的方明曦。

“看什么?”

方明曦眼颤,刚回神怀中金落霞就哎哟叫起疼,她越发用力将人揽紧。

收回目光不理会他们,方明曦低声对金落霞说:“我们去医院,我带你去。”

她扶着金落霞起身,寸头提步要过来帮忙,方明曦猛地瞪他:“别过来!”态度和对之前那些人没有区别,同样都是防备。

寸头一顿,“喂喂,我们好心好意帮你,你……”

“走开——”

寸头无法,只好止步。

方明曦扛起金落霞一条胳膊,扶住金落霞往狼藉的摊位里走,她低着头,满身狼狈。

一滴水从眼眶跌进脚下的尘灰中。

那张脸掩在阴影下,一眼也没有看他们。

她们拿好装钱的腰包,搀扶着慢慢走远,寸头侧眸:“砚哥,这……”

肖砚看着那两道背影消失的方向拧了下眉,旋即松开。

他把烟扔在糟乱地上,碾灭。

“走吧。”

方明曦一僵,头压低一瞬,没有回答肖砚的话,径直走向便利店。

没多久,身后再次响起的脚步声朝着相反方向,渐远渐小,被裹挟进KTV大厅,淹没在喧闹之中。

买了一瓶水,方明曦在便利店外的塑料长凳上坐下,手无意识捏着小票。前几日低温侵袭全城,朗月泛开的一圈圈白光似也带着凉意,进入十二月的天气已算得上冷。

路面车来车往,行人足下踩碾过的碎砂,和这一边灯红酒绿的霓虹晃影像是两个世界。

方明曦坐了近二十分钟,手机来电显示邓扬的名字。

呵出的气息化成白雾氤氲四散于空气中,她接听:“……喂。”

“你在哪?”他那边背景音是拉远了的激烈音乐,大概找了个地方和她通话。

方明曦说:“我在天城KTV门口。”

“门口?为什么不进来?哪个位置,我出来接你。”

邓扬说着似乎就要挂电话,方明曦叫住他:“不用了,我吹会儿风,等等自己进去。”

邓扬稍作沉默,也许是想到最近她的态度和她今天来的目的,没再多说,只把包厢号又报了一遍,挂断电话。

在外又待十分钟,方明曦动身入内。厅前的服务生问清包厢号给她领路,引到门前鞠躬离开。

平心而论邓扬长的不赖,家里条件不错,外形又好,性格阳光开朗,是那种在球场上打球能引得女生围在旁边尖叫送水的类型,除了睿子他们,在学校里亦朋友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