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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金来一脸自然的回道,“你父亲生了重病,公司需要他,我代表公司的股东们来看看情况。”

“哦~……”白帆哼笑一声,走到吕琦面前,看着她道,“我以为是来看看他是什么时候能死呢?”

唐金来脸色一变。

“你……”吕琦刚要说话,却被暗中的唐金来拉了住。

站在他们及人对面的,赫然是白辉的几名专家主治医生。

就这样眼观鼻的听着几人的对话,直到唐金来暗中丢给他们几道眼神,才开口道,“白夫人,请你们快一些下决定吧,以白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撑不了多久的,如果再不做手术的话,恐怕真的撑不过去了。”负责这次手术的主任医师催促道,“白先生现在身体各项器官衰竭,推迟得再晚,手术风险就越高。”

白帆暗中冷笑,昨晚她已经知道了一切,虽然白辉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她想了想就能理出了思路。

白辉不治疗的根本原因是他在手术中根本撑不下来,这样吕琦就有权利接手白氏大部分财产,而白辉却指向留给白帆,甚至留下了遗书。为的就是防止吕琦使出下作的手段夺取了白氏,他也怕见不了白帆的最后一面……

吕琦神色讪讪,将目光投向了一边冷笑的白帆,“这个……小帆啊,医生说得对,我们还是赶紧签字,然后让你爸快点手术吧,越是这么拖下去,怕是危险越来越大,我们白家现在不能没有你爸啊。”

白帆收起了脸上的冷笑,一副淡淡地神色,目光却凌冽的直视着主治医师,冷冷的问道,“这位医生,麻烦您告诉我,如果我真的签了这个字,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多高?病后我爸爸会恢复到什么程度?”

“这个……”医师心里暗骂白大小姐的不好对付,抬头偷偷的瞄了一眼白帆时,却猛地迎视上她那双凌厉的双眸,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煞气好重的女孩子……

仿佛看透了医师内心的揣测一般,白帆笑了笑,阴测测的道,“这位医师,千万不要说谎哦,否则的话,你应该知道,豪门没那么好说话。”

主任医师不由自主的大汗淋漓,心里暗暗惊叹着这个女孩的凌厉,用手拭了拭额头上的汗,不由自主的吐露出了真言,“这个……手术成功的几率不到二成。”

话音说完,主任医师几乎要后悔死了,这不是自己找抽吗?最近几天对面的唐金来私下早已和他达成秘密协议,以院长的这个职位作为许诺,给他下了一个命令:一定要把白辉这个病人弄进手术室去,让他无法活着出手术室!

只要自己把手术风险说的稍微小一点,到时候让家属签字同意动手术,这不是手到擒来吗?该死的,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吓到吐露真话?

“您倒是真敢说,不到二成,你就敢让我签字?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白帆冷笑了一下,抬眸斜睨了主任医师,“我拒绝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当然,如若某些人胆敢背着我,偷偷把我父亲拉到手术室去,别怪我不给脸了。”

这是他对她最后说的话,他想要齐齐整整的走,他希望能追赶上母亲。她应了下来,算是对他最后的孝道!

医师一看不行,心思却灵活了起来,便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吕琦,好声劝解道,“白夫人,您劝劝您女儿吧,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医者父母心,如果不是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白先生多受苦楚,我们也不会要急着进行这么高风险的手术。白小姐毕竟还年轻,不太懂性命攸关的事情,您毕竟是白夫人,这些事情……理应由您来做主。”

吕琦腰杆子一挺,她是白家的夫人,她就要就要给这老不死的动手术,谁敢管?谁又敢不听?!“好,这就开始准备……”

“闭嘴!”凌厉的嗓音从白帆嘴唇里吐了出来,她的巴掌猛地拍在了茶几上,阴寒而警告的眸子扫视着在场的几个人,“白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怎么,以为我们父女两个人都死绝了吗?”

一直沉默的唐金来终于走了出来,对着白帆一副慈祥的模样,包容地看着直视着吕琦的那双寒冽的眸子,柔声劝解道,“小帆,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关心你爸爸,你心里着急担心……但是你要冷静,好吗?叔叔真的不忍心看见你这样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宠溺的笑容,“你父亲的病情很严重,就算希望渺茫,我们也必须要拼一次,如果不拼这一次的话,就再没有机会了……你懂吗?傻侄女,叔叔知道你的心里很苦,但是谁不希望你父亲能够好起来呢?你看你的黑眼圈,还是去休息吧,这里一切都交给叔叔和你继母,好吗?”

说着,唐金来徐徐的转过身,对着吕琦使了使眼色。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着医生点了点头,“医生您把手术同意单给白夫人吧,她代表家属签字。”

而坐在沙发上的白帆将脑袋深深地低垂着,没有拒绝,不过在一旁沉默的纪岚却清晰的看见,白帆手上的青筋暴起,似乎在强行忍耐着什么。

听见这话,主任医师几乎要感动的跪下来,这大半天里,眼前这个油米不进的白大小姐,他的唾沫星子都要干了,如今总算白夫人站出来签下这张“死亡通知单”,到时候只要把白辉推进手术室里……自己就大功告成了。

和唐金来微微点了点头,医生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单,又向身后的众人挥了挥手,“赶紧去准备手术室,我们立刻手术!”

一道冰冷阴森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响起,嗓音却又透出了几分少女的甜美,“不好意思呢,白家主事的人,是我;白辉唯一的女儿,是我;能够做下任何决定的人,是我!就算签下了单子,你们也不能做手术,因为我不允许!”

“死丫头,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嫁出去的货色,白家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吕琦握着笔,厉声怒斥白帆。

白帆缓缓的抬起头,那张清丽绝色的小脸上满是坚韧和寒冰,讥诮一笑,淡淡的道,“抱歉,昨晚父亲将一切都交付于我,现在白家——做主的人是我,白帆!”

“你?”吕琦上下看了看白帆,满眼鄙夷,“你拿什么替白家做主?”

白帆看了眼身边的纪岚,纪岚立马会意的从随身的文件夹里掏出一份公证书,递到白帆手上。

白帆扫视了几眼公证书上的字迹和印章,微微的翘起了唇角,竖起了手上的这份文件,讥诮的眼神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这是父亲白辉在两个月前在国际公证处和京城公证处做的双重公证,他若有意外,无法行使任何民事权利和其他公民权利,那么就由他唯一的独女白帆代为行使,其他人没有任何资格以家属身份行使权利……而这些权利里,就包括在手术单上签字。”

唐金来和吕琦脸色骤变,而那主任医师整张脸都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