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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妈心里对翠玲有了芥蒂,不过第二天还是把沉香院子的账与翠玲算了清楚,柳青芜搬过来的第五天去柳老夫人那儿请安时,还有些许的不习惯。
坐在柳老夫人身旁,柳青芜说着这几日在玉清院里发生的事逗乐了柳老夫人,“早上一醒来,下意识的起来跨过了门就想去对门找祖母呢,瞧着堂屋不一样,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了对面看到的是书房这才恍然大悟。”
柳老夫人笑着,“你这孩子迷糊的,堂屋出去你都不记得了,我这儿可有你那儿的样。”
柳青芜摇摇头靠着她笑嘻嘻,“那不是迷糊着,出了门瞧见院子也不一样,没有东西厢房,自己还得醒醒呢。”玉清院只是小院子,远没有沉香院大,自然是没有正式的东西厢房,只有主屋两边辟着耳房,走廊过去几间小厢房。
柳老夫人笑不止,拍了拍她的背,“这才去几天,就糊涂成这样了。”
柳青芜看了一眼堂屋旁边自己住过的屋子,并没有收拾开,还是留作住屋,柳老夫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回首摸了摸她的头,“我听说你把院里的帐从张妈妈手中拿回来,交给翠玲了。”
柳青芜点点头,“是呢,张妈妈事儿也不少,翠玲她们也是从小时候开始照顾我的,比起这记账,翠玲还利落些呢。”
玉清院的这点事柳老夫人这里要知道也容易,主要是底下有人在说,严妈妈传到她面前来了。
“你怎么没想着先和张妈妈说呢。”柳老夫人倒不觉得孙女这么做欠妥,就是好奇她怎么会选这强硬的法子。
“祖母,若是她会生出那种心思来的,即便是先提出来,她照样会对人有芥蒂。”柳青芜认认真真的分析,思路十分的清晰,“玉清院上下也不是单由她做主,您这儿冯妈妈和严妈妈所担的事儿还都不一样呢,有什么理由放着能用的不用,全都交给一个人。”
柳老夫人笑呵呵的听着,这也是早晚的事,表面上抬了月银,自然是玉清院里除了孙女外最有话语权的,但这管银子的事,往大了说,不是主子最信任的谁会交,往小了说,往后支取打点的,岂不多是要看着翠玲的脸色多一些。
任何的一种恐怕资历最深的张妈妈心里都会有不悦,可在府里伺候人的可不是事事都如她的意,只有主子说什么才是什么,哪有你有资历了,主子都得听你的,顺着你的心意来才行的事。
压不住下人的主子,这早晚得被底下的人欺,善待侍奉的人是没错,可凡事要先轻声细语的先去过问,还得掂量她们的心情好不好,会不会不高兴,到底是谁伺候谁呢。
孙女的性子虽像了些儿子,但大都像儿媳妇,看着温和,骨子里倔强又有些偏执,认定了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是个自己有主张的,柳老夫人喜忧参半,孙女独立能自己做主自然是好,就是这性子,将来遇上事儿,柳老夫人最担心她硬碰。
柳老夫人心里转着,看着她,半响眼底松了松,也许都是好的呢,想到此,揽着柳青芜说起另外的事,“如今你住出去了,有些事祖母也得告诉你。”
“你手上有着你娘留给你们的嫁妆单子,她的大部分东西都还在库房里,当初是她亲口拜托我的,这些将来都是留给你和你弟弟两个人的。”
慕氏没有因为儿子女儿的差别有区分,她嫁入柳家没几年就走了,留下的嫁妆大部分都没动,儿女各半,柳家人也不会卑劣到去夺她嫁妆,所以慕氏过世后这些东西就由柳老夫人做主收了起来,许氏进门口包括那嫁妆单子到库房里的东西,影儿都没瞧见过。
“当初慕家陪嫁中还给了你娘一个庄子,两间铺子,你娘进门一年后置办过两间,后来生了病,无心打理,又把那两间卖了,如今剩下的那庄子就由桑妈妈在管,桑妈妈回来后得另外安排人去,至于那铺子,如今祖母帮你打理着,你若是想自己打理,祖母可以交给你。”
柳老夫人当初留了心眼没有把东西交给儿子,否则如今,锁着的嫁妆肯定不会动,就是庄子和铺子不知会如何了。
柳青芜想了想摇摇头,“我还有许多要向祖母和大伯娘学的,铺子的事如今我都不懂,祖母您就替孙女看久一些嘛。”尽管她迫切想要独立,但这些她得更慎重才行。
“那就再放我这儿几年。”柳老夫人把慕氏留下的东西都和她说清了,余下的决定得由她自己来做,“桑妈妈来了后庄子的收成如何你就知道了,由桑妈妈帮你,往后庄子里每年的收成你也能自己学着算,就别往我这儿放了。”
慕氏留给两个孩子的东西很多,就是他们年纪还小,抓在手中也抓不牢,柳老夫人只能一步一步的放,有时候想着这些事都应该有当娘的来教,如今都由她一个祖母来代劳,心里未免发酸。
她偶尔会想,当年的事她也有错啊,嫁了别人可能就不是如此的境遇,可让她回到当年再去选,她依旧会这么做,做人到这份上,有时候的自私,并不是只为了自己...
二月中国公府弥月宴,儿子出生十几天当爹的才收到信知道消息,柳尚荣终于赶在满月前快马加鞭让人送来了礼,妻子生子时候自己不在身边,儿子满月又不在,柳尚荣这不善言辞的,信中也表达了对妻儿的愧疚,还感谢母亲柳老夫人的多加照顾。
刚出生时皱巴巴不甚好看的孩子,满月时已经长的十分讨喜,抱出来的时候睁着眼睛,好像是在认人似的,小手紧握成拳抱着胸口挂着的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