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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宫女进宫通报给礼部。

正殿之中再次陷入沉默,过了半晌,慕径偲请示道:“父皇,可以开宴?”

今晚,皇上是为庆生辰宴而来,此时已是戌时,到了开宴之时。

慕昌帝沉声命道:“宣柳贵妃前来赴太子的庆生宴。”

“是。”宫女应声而去。

慕径偲不动声色的饮着茶,而慕昌帝始终正襟端坐,面前的茶盏未动。

周遭气氛冷得压抑,阮清微四下看了看,福公公手持拂尘,纹身不动的站在慕昌帝半步之遥的身旁,负责护卫皇上安危的禁军统领于道济伫立在殿外,宫女和侍女都在殿门处候着。殿中只有他们四人,似乎都是在等柳贵妃。

殿外夜色漆黑,泛着阵阵凉意。

慕昌帝耐心的等着,他闭目养神,烛光摇曳在他沉着镇定的神情上。他的双鬓不知何时染了白发,岁月经过的痕迹清楚的攀爬到了他的眼角。就是在二十一年前的今晚,他得到了天下,只是为了能重新得到她。

同样耐心等着的还有慕径偲,他宁静的坐着,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闲适,有着入骨的清雅。他绝非对皇权没有*,既然生于皇家身为太子,龙袍冠冕高坐明堂,于他而言,是顺其自然必须的事。

突然,慕昌帝和慕径偲同时聚精会神的竖耳倾听。

阮清微挑眉,殿宇顶上有动静!她刚想要提醒慕径偲时,只觉肩膀被温暖有力的大手握住,随着一股力道,她被拉入熟悉的怀抱里。

慕径偲迅速的从袖中取出香囊,放在了阮清微的鼻间,她措不及防的呼吸,将香味吸入。他在她耳边说得很轻:“你睡一会。”

阮清微一怔,迎着他温柔而坚定的眼神,忽觉困意深浓,感觉到他的怀抱紧了紧,当她意识到吸了迷药,却已无法自制的昏睡在他的怀里。

就在慕昌帝神色不明的目光望过来时,慕径偲自然而然的褪去外袍,把阮清微整个包裹住,轻轻的抱放在身边的丝绒地毯上,摸了摸她的头,让她睡在身旁。

这时,殿外禁军高呼:“有刺客!”

只见一群黑乌鸦般的黑衣人从殿顶凌空下击,薄凉的夜色里刀光森寒,疾狠的划破夜空。

顿时,整座太子府躁动惊慌,于道济猛然拨刀跃至院中一探究竟。

慕昌帝的眸色冷沉至极,精光一闪,宛似置若罔闻一般,缓缓地阖上了眼帘。他稳稳当当的坐着,手搭在木椅扶手上,似一座沉睡的大山,面对暴风雨神出鬼没的侵袭处之泰然。

等的人来了,带着嗜血的杀戮而来。慕径偲平静的饮茶,神态如常。

殿外漆黑一片,嘈杂的脚步声与刀刃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有禁军毫无准备的倒下,有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响起:“有刺客!”

于道济威声命道:“护驾!”

禁军们火速涌向殿门处护卫,把殿门挡得密不透风,抵拦刺客们杀向殿内的凶残气势。与此同时,太子府外的京城衙兵也都赶往正殿,护卫慕昌帝。

宁静祥和的太子府中,刀光长矛撕杀一片,血肉横飞,再不复以往。

月黑风高,尽是屠杀之气。

慕径偲的指间不轻不重的捏着茶杯,视线落向杯中茶水,始终没有朝殿外看一眼。他知道来的这群刺客,是手持双钩铁链弯刀的神秘杀手。

在太子府的守卫如此森严之下,杀手们能轻松的杀向正殿,可见他们的出现很不寻常且训练有素。敢于选择今日贸然行刺,一定是全力出动带着必胜的决心。杀手们正集中火力的厮杀,只需耐心的等待,刺客们就能清除掉殿外的人肉围墙,毫不费力的杀进殿中。

太子府的卫军们腰间有刀,刀仍在刀鞘里。没有接到太子殿下慕径偲的命令,太子卫军们都笔直的挺立在原地,就像是静止不动的景物一样。鲜血溅在他们的身上,一具具的尸体倒在他们的脚边,他们漠不关心的置身其中,动也不动。很巧,黑衣刺客的目标是禁军和衙兵,视太子卫军不见。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着,慕径偲越发的宁静,冰冷而尖锐的杀气在殿外恣意的猛窜,杀伐极常的果断。

殿外简直成了修罗场,而殿内一片肃静。阮清微在沉睡,慕昌帝的眼睛一直在闭着,福公公警惕四周,慕径偲不闻不问。他们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肢体动也不动,就那样等着,等得气氛沉凝。

禁军和衙兵们视死如归的守护,一波人墙被砍倒,另一波人墙即刻补上,前仆后继的死去,个个都似忠心义胆。耀眼的刀光把月光映得惨淡无比,血肉之躯在临死前痛苦惊恐的低吟不绝于耳。

黑衣刺客们凶狠异常,手起刀落得心应手。想必禁军统领于道济和京城郡守唐启已派人调遣增援,凭当前的形势,在增援赶到之前,殿外的人墙将被全部斩杀,再多的增援也无济于事。

‘呯’的一声,有一物从殿外飞入,霍然落在殿中,定睛一看,是京城郡守唐启的头颅,鲜血淋漓。

嚣张?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