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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成王世子就是大好事?”长生哼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那命去享福。”成王世子跑过来和自己说上几句话,她这就被人给推下湖去了。

“要是皇上答应了。”惠姑跟着担忧起来,长生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皇上不会答应的。”

“皇上要是答应了,这太子宫中可找不出第二人这么好使。”长生眯了眯眼,就如她当初所说,太子交给谁皇上都不会全信,取其中的最为保险的,除了她之外也没别人了。

“我去给您端点粥过来。”惠姑六岁入宫,七岁的时候被长生选到身边带着,就如当年菏泽姑姑照顾她一样,长生张开眼看她出去,视线落到床边的桌子上,那里放着几个锦盒,不知是哪一宫的人送过来的...

成王世子求娶这件事直接让皇上回绝了,皇上不仅回绝,还给成王世子赐了另一桩婚事,就是礼部侍郎之女。

这下宫里宫外都没话说,非要逼着皇上直接下一道圣旨没转圜余地,这些人才消停。

到了九月,皇上开始亲自教导太子,上午太子要在几个太傅处学习,下午的时辰就去朗坤殿跟着皇上,长生几乎每天都会送太子过去,这一教导就是好几年。

深秋的漯城很冷,下雪前迎来了寒潮,又夹着几场雨,宫中感染风寒之症的人不少,宫里宫外及早采取了措施没让这寒症变成疫病,这阵雨水过后,太子照常去朗坤殿,长生一早起来煮了姜茶给他喝,午后陪着他到了朗坤殿,不知是天气缘故还是路上受了寒,等到傍晚时太子就开始有了头疼发热的症状。

皇上让太子留在偏殿休息,一路再回去又是一阵冷风,请太医过来看诊开药后,长生亲自去看了煎药的炉子,端药过来时天已经有些暗了,风很大,下起了雨夹雪,长生让惠姑回去拿两身太子的衣服回来,这边偏殿,萧钰看着黑漆漆的药,一面头晕乎乎的,不肯喝。

在朝臣面前他还能学着和父皇一样面无表情的待人,可面对长生,他素来是自己什么德行就什么样,见长生进来,撒娇喊道,“长生我不要吃药。”

“快些喝了,不苦。”长生端起碗喂他,萧钰扭头过去,眉头全拧在一块儿了,“不要,我睡一觉就好了。”

“真不喝?”长生抿着笑意看他,萧钰点点头,“不喝。”

“小喜子去御膳房拿鳕鱼糯粉糕,若是不喝药也不用兑味儿了,之前喝过粥,殿下您睡一会儿,明天起来就没事了,奴婢让人告诉小喜子,不必拿来。”长生端着药要放到桌子上去,萧钰转头过来从她手里接过了碗咕噜几口把药都喝了下去,末了还打了个药嗝,拧着眉宇把碗递给她,“让小喜子快点拿来。”

“好。”长生也不说破,替他擦了嘴,笑道,“今天还特地多做了一份。”

萧钰眼眸一亮,看着长生,“都给我吃的。”

“若是皇上来看您,您给皇上尝尝,表表殿下您的孝心。”长生嘱咐他躺下,摸了摸他额头,还有些烫,一碗药下去见效也没这么快。

“父皇不爱吃这些东西的。”萧钰嘟着嘴,喝了好几口水漱了药味,不肯睡了,眼巴巴的等着小喜子送东西过来。

没多久小喜子就过来了,掸了身上的雪渣子,把食盒递给惠姑,“外头下了好大的雪。”

拿银针试过吃食,长生先尝了一块,等了一会儿才端到萧钰面前,后者三两下就解决了一的碟子的糕点,还意犹未尽,“长生,等回太子宫,你做给我吃。”

这边偏殿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了萧烨,身边的太监不会说谎,李福的话一五一十,萧烨听着神情里不时有闪动。

他放下奏章走出主殿,外头的雪很大,走向偏殿,还未进内殿,萧烨听到了里面太子的笑声,守在外面的宫人正要行礼,他抬手示意他们无需出声,走到门口,萧烨看到太子坐在床上,长生坐在床边,好似在说什么。

这画面看上去温馨极了,看长生的侧脸,她笑的很暖,视线总是柔柔的投注给太子,时不时替他拉被子。

萧烨有了片刻的失神,他从没见过儿子这么开心,在他成长的道路中,他扮演的永远是一个严厉的父亲,他甚至要把他的周身变的同样严厉,而恰恰忽略了很多东西。

惠姑发现了门口的皇上,紧接着长生和太子都看到了,太子想起没吃的那一叠糕点,让惠姑拿出来给皇上,献宝似的说道,“父皇,长生做的还要好吃,您尝尝。”

鳕鱼糯粉糕不是甜的,微咸,十分鲜美,宫中向来不缺好食材,萧烨拿起来尝了一块,难得评语,“不错。”

屋子里的气氛没如刚刚那般欢快,太子的故事还没听完,他央求长生继续讲,皇上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长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讲,“后来,丁满和彭彭与辛巴成了好朋友,他们在丛林中开始了他们惬意的生活,很快的,他长大变成了和他父亲一样雄壮威武的狮子。”

长生顿了顿,没好意思继续往下讲,太子见她不说了,转头看她,眨巴的眼睛,“然后呢。”

“然后殿下您就应该早点睡了。”长生让他躺下睡觉,萧钰不满的嘟着嘴,“不是还没讲完。”

“下次再讲,很晚了。”当着皇上的面讲孩子们听的童话故事,长生可顶着不小的压力,再者如何用那哄人的声调给太子讲故事。

让惠姑在旁边守着,长生送皇上出了偏殿,入夜后屋檐下灯光亮处已经积累了薄薄的一层,如此下上一夜,明早起来这宫中就是白雪皑皑一片。

“你从哪里听来的故事。”萧烨忽然开口,身侧的李福后退了几步,避开皇上和长生说话,长生微怔,脸颊微红,“奴婢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宫外的话本中可不曾有过这样的,你从谁那里听到的。”萧烨转头问她,长生本是想说听一个老人说的,可又怕皇上继续往下问,自己也答不上来,声音低了许多,“奴婢,奴婢胡想出来的。”

沉默了片刻,屋檐下大雪的天寒风一过就冷的颤栗,长生耳畔传来皇上的声音,“既然是你想的,故事的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