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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如何去查?”白云缪明知故问。

“白兄手中还有枚上好的棋子,不是吗?”律岩眼窝深邃,唇线分明,笑容带着魅惑邪气,声音却阴沉冰冷。

白云缪不禁在那一笑中失了神,转瞬间移开视线,接道:“这于我有何益处?”

“白兄放心,这笔生意于你是百利而无一害,因为我们共同的目的,都是让赫连倾死无葬身之地!”

恨意让律岩的姣好面容结了一层冰,白云缪乐得获此助力,当下也不问缘由,只问条件。

律岩未有犹豫,冷笑道:“条件是让我亲手杀了他。”

白云缪的确想杀赫连倾,但是谁动手并无所谓,然而律岩的话若有半分虚假,行差踏错了一步,便有可能满盘皆输。

见白云缪未回话,律岩心如明镜,道:“白兄不必多虑,赫连倾与我有弑兄之仇,我必定要用他的命来告慰兄长在天之灵。”

“白兄若是不相信,这笔生意在下与别人谈便是。”律岩说着起身欲走。

“律岩公子说笑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只是在想如何去试探赫连倾罢了。”

白云缪又道:“明日便让陆夫人去看看,一有消息便知会于你,如何?”

“有劳了。”律岩自有计划,当下也不多说,拱手告辞。

第二日,赫连倾一早便感觉到屋外多隐藏了一人的气息,待白府丫环按时添水换茶鱼贯而出,才出言把人叫了进来。

“属下是清早从客栈赶来的。”罗铮进门便解释道。

“嗯,”赫连倾不觉好笑,勾着嘴角将侍女刚倒好的茶递了过去,“昨晚睡得可好?”

“唔。”罗铮接过茶盏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尽,然后才点了点头。

赫连倾眉头一跳,甚是可惜那盏好茶。

“渴了?”说着又给添了一盏。

罗铮又吞了两大口,才道:“不渴,多谢庄主。”

赫连倾甚是无奈,眼前人约莫是喝了药就赶紧跑来了,于是开口吩咐他坐下。

罗铮脖颈处的伤口已然愈合的差不多了,便早早摘掉了碍事的布条,现下看着只有隆起的扭曲伤痕,中间夹杂着新生皮肉的嫩色,有几分丑陋,有几分骇人。

赫连倾按着罗铮的肩,把那些伤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心底暗忖,不禁皱眉。

甚至对唐逸的回春妙手产生了怀疑,就为他承诺的那句“不会留疤”,可现下看来,那疤痕长得十分肆意自由,丝毫没有被克制的迹象。

罗铮见他眉头微皱,有些不明所以,又怕他是不满自己私自摘了布条,咽了咽口水开口解释:“属下看伤口长好了,便把布条摘了。”

“嗯。”

看人并未有何不满,罗铮便安静下来。

就像他不知自家主人是在想“伤口留疤”的事,那做庄主的也不知这些伤疤之所以如此狰狞,只是因为自家暗卫嫌弃那盒“生肌玉露膏”的味道过于甜腻而未用过罢了。

倒是让唐大神医结结实实地背了个黑锅。

未纠结很久,白府的侍女便上门送早膳了。

不得不说,白云缪面上功夫做得极好。日日膳食丰盛美味,侍女下人少言守礼,侍奉宾客从无怠慢,无事时也从不靠近打扰,如此安排周到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