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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晖尧却笑着摇了头,心说既然我跟你出去了,便少不了要挨罚,但面上却一派轻松:“无妨,罗兄弟还是快些去换了这身夜行衣罢。”

被叫了兄弟的人一愣,后又点了头才回房间换衣服。

这一切,却早已落入赫连倾眼中。

已至丑时,凉风习习,几个时辰前还皎白的月光已然被厚厚的云层遮去了一半,赫连倾踩着脚下青石瓦,衣袂翩然,背手而立。

他表情冷漠地看着不远处的小院,不多久便看见身着夜行衣的罗铮,几步掠进院内,接着跟身后的陆晖尧说了些什么,然后二人各自回屋。

赫连倾未动,他依旧远眺着那处亮着烛光的小屋,脑海里想象着屋中人或坐或站的样子。

或许跪着?

他现在应是在忐忑、害怕或是强自镇定?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赫连倾笃信罗铮不会将今夜之事隐瞒于他。

可有人想坦白认错,有人却没心思去听了。

无力感。

还有淡淡的失望。

赫连倾深吸一口气,皱眉。

怎的如此不听话。

这般样子竟还能在听雨楼活下来,且还被石文安选做了他的暗卫,难不成那做统领的是上了岁数,头脑也不清楚了。

至于那做暗卫的……

真恨不得一掌拍死。

然一转念,赫连倾撇了下嘴角,想想那位也不过是自己刚从鬼门关讨回来的。

也不知今晚这一番折腾,那脖子上的伤口有没有再裂开。

这做主人的突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惩罚那几次三番擅作主张的人。

啧,赫连倾回神,却是狠狠蹙起了眉峰,未曾想过有朝一日竟会为这种问题烦心。

夜更暗了,风又大了些,发丝飞舞间,几滴冷雨簌簌而下,砸在赫连倾月白色的绫罗长袍上,一个个雨点晕开浅色的水渍。

暗处几人表情复杂,庄主在此处已然等了一刻有余,那二人才回到藤花巷。现下风吹雨落,夜益渐凉,那人却动也未动。

张弛忍不住上前,躬身道:“庄主,落雨了。”

赫连倾看了看乌沉沉的夜空,又在屋顶站了一会儿,才腾身跃起,轻巧地落向地面。然后抬手推开了小院的门,向烛光闪烁的主屋而去。

心事重重的人未听见屋外的落雨声,因此当赫连倾推门而入时,罗铮看着他身上一块块洇湿的水渍愣了一下,然后便立刻迎了上来。心内却疑惑着张弛怎会让这人淋到雨。

“庄主。”来不及说太多,罗铮想着先让人把湿衣服换下,便抬手去帮赫连倾宽衣。

“当心着凉。”罗铮自然地念叨了一句,他自己未曾意识到,可赫连倾却眸意深邃。

他抬臂隔开了罗铮的手,无甚表情地捋了捋那人额前的发丝。